雍王沉默,這件事,他一直沒有查到。

父皇生前很寵愛大哥,卻不知為何沒有給大哥封地。但是在雍王看來,做個閑散王爺,可是比藩王強多了。

而今帝皇又要撤藩,藩王都是小心翼翼,閑散王爺卻沒有這個擔憂,又何嚐不好?

隻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雍王不是恭王,無法用這種理由說服他。

“就算如此,你話中的叛國是何意?”雍王問。

叛國,背叛國家。

“作為趙家子孫,大哥難道不知叛國兩字有多重嗎?”

叛國,別說是皇族子孫,就算是尋常人家,也不敢輕易說出這兩個字,雍王不知恭王為何要如此說。

“趙家子孫?哈哈哈……”恭王大笑,“三弟,你不知父皇為何沒有給我封地,但是我卻知道,因為我不是趙家子孫。”

什麼?

“不可能。”父皇何等英明,怎麼可能讓人戴了綠帽子。

“的確是不可能的。但我不僅僅是趙家子孫,我還是唐家子孫。”恭王又說出內幕。

唐家子孫?雍王一時沒想到。

“趙家毀我湯國,毀我山河,你說我叛國有何錯?”恭王又道。

這時,雍王才明白恭王說的唐家子孫,唐家……湯國皇室。當年的曆史記載裏,湯國的宦官帶著小皇帝把整個皇宮都燒了。

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最後關於小皇帝的屍體,這是秘密。

誰也不知道。

卻沒想到……

“當年的湯國小皇帝,逃出去了嗎?”雍王問。

“嗯。”恭王點頭,“我母妃便是他的子孫。所以你說,這召國該不該是我的?就算父皇不肯給我召國,連個封地也不舍得給我嗎?既然如此,又何必讓我活著?他害怕我奪走召國的江山,他畏懼我,就該殺了我。而不是把我囚禁在京城,受盡了別人的恥笑。”

雍王沉默。

“三弟,大哥今日可放了你,但留下你的兵符。”恭王又道。

雍王突然輕笑了起來。兵符,帝皇要兵符,他也要兵符,看樣子他還不知道,自己和平王的兵符早就交給帝皇了。如此說來:“殺死老六(碌王)的是你?他身上沒有兵符,是你拿走了他的兵符?”

“他?哈哈哈……”恭王又笑,“愚蠢的可以。”

“大哥,你不是皇上的對手。”雍王就事論事。“你算你拿到了藩王的兵符,我,老六,二哥,我們三人的兵符加起來,也不過四十來萬的兵馬。而今整個召國的兵馬都是在皇上手中,可不止四十萬。林家軍以勇猛聞名,南平侯餘錚又是驍勇善戰,老國公更是穩打穩,以嚴密的防守著稱。大哥,你手中可又能跟他們三人對戰的良將?”

這下,輪到恭王沉默了。

雍王又道:“不比武將,也能比文臣。皇上文有沈令言和端磊,那是父皇的伴讀,是他最信任最得力的下屬,現在國公府又出了李墨染,大哥身在京城,能找出文比得上李墨染、端磊、沈令言的人嗎?”

文不行,武也不行。

“此事無需你擔心。”恭王臉色冷了下來。如果不是趙元崇開始懷疑他,他用得著這麼心急嗎?如果不是趙元崇和李墨染把他的心血毀於一旦,如果不是宇文霆那個老家夥動了私心和野心,想讓趙元賢繼位,他現在用得著這麼被動嗎?

因為宇文霆那個老匹夫,他多年布下的人員全軍覆沒,每每想起,他都想吃宇文霆的肉,喝宇文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