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義恩與高夫人也跟著神色凝重,心裏想著,估計又是白白診斷一回了。
不到一柱香時間,神醫忽然神情帶些喜色,對侯爺說:“令子此症並非無法可醫。”
“哦?”侯爺大喜,“還請神醫快快說來。”
“老朽非什麼神醫,隻是行走江湖幾十年,各種病症見得多,且敢大膽用藥行術而已。”神醫謙虛地說。
高夫人在旁也歡喜地不行,道:“來為我兒診斷的大夫個個搖頭都說無可奈何,隻有您說有法可醫,看來您的神醫尊號並非空穴來風,自是有依據的。”
神醫的神色頗為嚴肅,說:“隻是……我就怕說出此法,侯爺與夫人就不敢讓我為令子行醫了。”
“神醫多慮了,隻要有法可醫,又怎會不敢?”侯爺急急道來。
“若我要用利刀割開令子的頸部,再用極細小的刀鉗對其音體進行修複再術縫,你們會同意麼?”神醫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侯爺與夫人臉色看。
侯爺與夫人頓時顫栗起來,陪在明澈軒的每一個人都驚呆了。
用利刀割開頸部?還需用刀鉗深入喉部進行修複術縫?這人還能活麼?豈不是好好的人要被折騰死?
侯爺與夫人膽怯了,再無勇氣說剛才的那一番話了。
“勝算有幾何?會傷及性命嗎?”侯爺追問。其實他心裏已在擔憂,即便性命能保住,估計曾玨也會疼死過去的。
神醫又思慮一會兒,伸出五指,說:“若令子體質適宜行術,則五成勝算。若其體質不適宜行術,術後會有多種並發症狀,也可能會危及性命。”
才五成勝算,還有可能危及性命?
曾玨眼裏透著恐懼,然而,他又想壯著膽子試一試。對死的恐懼是天生的,他卻想命運搏一回。
侯爺與夫人神色凝滯良久,最後他們倆眼神那麼一會合,達成了一致,那就是放棄。
這可是危及曾玨性命之事,他們哪敢把自己的兒子當試牛刀。他們寧願他不能說話,也不想他的性命有任何閃失。
神醫見他們的神色如此,心中便有了定論,就不再提,收拾箱子準備走人。
曾玨見神醫要走,既不舍又恐懼,見爹娘也都沒有挽留神醫的意思,他心裏猶豫又焦灼。
第十九回遭栽贓
這時一直在旁邊觀看的二少爺曾致突然往曾義恩麵前一跪,說:“還請爹爹允許孩兒求神醫一事。”
“致兒何必大跪,你有何事要求神醫?快快說來。”
“我娘身子一直不好,我想求神醫為我娘診脈一回,賜予良方,好讓我娘早日好起來。”曾致眼巴巴地望著曾義恩,希望他能答應。
且不說此時身邊站立的人如此眾多,哪怕從曾義恩自己感情的角度來說,他也不希望李姨娘此後一病不起,就問神醫,“我有一妾室病已良久,不知神醫可否移駕一回?”
神醫捋著白須道:“我乃行醫之人,本著救死扶傷、為病者排憂除疾之天命,既然貴府還另有病者,我又豈有不肯之理?”
曾義恩與高夫人還在為曾玨的事憂慮,神醫說有法可醫,卻是要行這等驚悚術法,他們此時焦頭爛額的,哪裏有心思與神醫一起去芳香閣,而是命大管家徐昌領著神醫去,他們夫妻則回至聖堂了。
曾致先跑回芳香閣,向李姨娘報喜。李姨娘聞此趕緊整理妝容,來到外堂等著。
神醫到了後,細細為李姨娘把了脈,再察看她的氣色及表理。
“神醫,我娘的病是否醫得好?”曾致急著問。
神醫神色輕鬆,微笑道:“無礙無礙,你娘隻是憂思過重,鬱結生疾,根本無需吃藥,隻需放寬了心,不要胡思亂想,經常出去走動走動,保持心情愉悅,多歡笑,慢慢地就會好起來的。”
“真的?”曾致聽說娘的病無礙很高興,可是要怎樣娘才能放寬心呢。
“不過,若日益憂思不解,此疾則更甚,長久下去,身子拖垮了,元氣盡失,就……。總之,心病需要人來治,而不是用藥來醫的。”神醫又道。
之後大管家一行人就將神醫送至府門。這時曾玨突然跑了過來截住了神醫,遞給他一張紙,上麵寫著:請問神醫仙居何處?
曾玨的意思是,若哪日自己想冒這個險,就上門去找他。
神醫溫和地說道:“老朽行走江湖,居無定所,每年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會上峨眉山潛心煉製丹藥。”說完他就走了。
大管家將李姨娘的病情稟告曾義恩時,曾義恩就想著,既然李姨娘無大礙隻是心病,等過個幾日,自己精神狀態好一些就去看看她吧,既便他不想再見她,可是為了她的病能早日好起來,還是打算去的。
不知薑姨娘是怎麼得知這件事的,她可不想讓李姨娘得了神醫這番話就此放寬了心。
冠大夫自從得知了是他自己的媳婦害得薑姨娘小產,就經常在薑姨娘麵前說李姨娘的壞話,他雖然不敢把實情說出來,可他媳婦是李姨娘的陪嫁丫頭,他就編排起李姨娘的一些是非來。
而薑姨娘被冠大夫這麼一灌輸,又見侯爺自從她小產後不再去芳香閣,就更懷疑是李姨娘害了她腹中的胎兒,心裏恨得癢癢的,因此她根本不希望李姨娘的病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