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了眼睛。頭痛得快要爆開了,楚亦羽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視線走過之處,都是沉寂的黑。黑色的衣櫃,黑色的被子。牆紙是泛著素淨的白,地板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羊絨地毯。
這裏是?楚亦羽努力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被何友福灌醉,差點被玷汙,自己一直喊著救命,後來出現了薛陽傑。薛陽傑?難道是薛陽傑救了自己?
楚亦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是那件已經邋遢的紫色禮服,如果它還能夠稱為是禮服的話。早在跟何友福糾纏的時候,就已經被撕得破破爛爛了,再也不複原來的樣子。身上沒有蓋著被子,而是蓋著一件灰色的西裝外套。這件外套她很熟悉,是薛陽傑出席KOU的時候穿的Armani。
這裏應該就是薛陽傑的家。楚亦羽心想,雖然房間是以黑白色調為主,但並不顯得單調,顯示出主人品味的高雅,足夠大氣,與薛陽傑的身份很相符合。
用手擁住外套,楚亦羽緩緩起身。赤著腳走近黑色的衣櫃裏,打開,滿滿一櫃的服裝。除了Armani,還是Armani,看來薛陽傑這個人對意大利品牌情有獨鍾。
楚亦羽隨手拿出一件白色襯衫,走進了浴室。現在的她,需要把身上的狼狽洗去。
洗完澡之後,楚亦羽用條大浴巾擦著頭發,走出房門。無論如何,她都需要跟薛陽傑道謝。倘若不是他,或許,楚亦羽早就不是楚亦羽了。
四百平方米的空間,分兩層,鋪滿了厚厚的羊絨地毯。楚亦羽撇撇嘴,還真是奢侈。偌大的屋子,要鋪滿羊絨地毯,這真的不是普通的豪華。屋子看起來散發著一股內斂的華貴。如同薛陽傑一般,內斂卻不失風采。
他的承諾值錢嗎【11】
某一處房間裏發出光,楚亦羽順著光,來到了書房。書房的門大開著,光線正是由這裏散發出來。
薛陽傑正在低頭看文件,緊抿著嘴唇,一副認真的模樣,高挺的鼻梁,額前的碎發在燈光下,泛著烏亮的黑。
“叩叩叩。”楚亦羽伸手敲敲房門。薛陽傑抬頭,望著眼前穿著自己襯衫的楚亦羽,一雙長腿暴露在空氣中,眉頭皺了皺,很快又舒展開來。
薛陽傑放下手中的文件,靠在椅子上,問:“有事?”
大步走進書房,楚亦羽麵對薛陽傑,開口說:“謝謝你救了我。”
“我隻是不想我的酒店裏出現召妓的事。”薛陽傑並不看楚亦羽,椅子一百八十度旋轉,看向落地窗外。
淩晨四點,天還未亮,窗外一片漆黑,隻有此時,這個城市才會有如此寧靜的片刻。隻可惜,位於半山的別墅區中的薛陽傑家,此時卻不寧靜。
“召妓?”楚亦羽冷笑一聲:“是因為有你們這些嫖客,才會有□□。”
“□□比你高貴多了,至少她們的目的隻有一個。”薛陽傑冷冷地說。他真的非常非常討厭這種女人,為了出名,出賣自己的身體。在KING中的一幕幕,充分證實了薛陽傑心中所想的。楚亦羽的名利,是靠自己出賣禸體而換來的,“出賣禸體換來的東西,是不會長久的。”
楚亦羽用手拍著書桌,朝著薛陽傑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賣身了?”楚亦羽感到滿懷的怒氣即將噴發出來。竟然說她連□□都不如。
薛陽傑回過身來,直視著楚亦羽冒火的雙眼,說:“那今天在KING中發生的事,是幻覺?”楚亦羽在酒店中跟何友福發生的事情,他還曆曆在目。
拚命壓下自己的怒火,楚亦羽說:“那是一個意外。”她已經盡力想要逃開何友福了,發生這些事情,她也不願意。
“意外也好,故意也罷。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在我的酒店內發生這種事。”薛陽傑淡淡地說:“還有,賣身要賣的心甘情願,不然你的金主會不滿意的。”
“嗬。”楚亦羽怒極反笑,“那薛總裁有沒有興趣要成為我的金主?”
“我對你沒興趣。”薛陽傑冷冷地說,“我不喜歡穿破鞋。”
楚亦羽瞪著眼睛,說:“我也對不知道睡過多少女人的種豬沒有興趣。”
種豬?薛陽傑挑挑眉,決定終止這個話題,對楚亦羽說:“既然你已經醒來了,那就快點離開。”言語中不乏對楚亦羽的不屑。
“無論如何,”楚亦羽深呼吸一口氣,“還是要多謝你救了我。再見。”說罷,楚亦羽轉身走出了書房。薛陽傑的言語,深深惹怒了楚亦羽。用嘲笑的口吻把自己稱為□□,還否定了自己的努力,這種人,真的太令她生氣了。
薛陽傑望著楚亦羽離去,心裏竟然對楚亦羽感到一絲絲的興趣,腦海裏浮現出楚亦羽生氣的模樣。隨後,他猛地搖頭,對自己說,薛陽傑,她隻是高級應征女郎,根本就配不上你。
他的承諾值錢嗎【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