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的哥”講的鬼故事(2)(1 / 3)

丁丁剛走下講台,知安正想對他說點兒什麼,肖琪的短信來了,是紅色帶感歎號的緊急短信:知安,你在哪?請立即來夢想天堂找我,有急事。不必打電話,我在開重要會議,必須關機。

以知安對肖琪的了解,她一定是遇到了十萬火急的麻煩事,不然那麼要強的她是不會向朋友求救的。知安決定立即前往。

“丁丁,我有點兒急事必須先走,這是我的名片,呆會幫我遞給你們劉老師,幫我道歉,也幫我要一張他的名片。告訴他我很想認識他,想盡快找時間去拜訪他。”知安對丁丁交待。

丁丁不屑地撇撇嘴說:“還遞名片?老土!他的電話是130023……算了,估計你也記不住,呆會我直接用他的電話撥你的號碼,你存下來就是了。”

“你要征得他同意後才能打給我,不能隨隨便便去動老師的電話。”

“放心,我跟他是好哥們兒。你快走吧!就在校門口攔車,別去省那點兒轉彎錢橫穿馬路。這段路是急下坡,車速都很快,過馬路太危險,記住!”

丁丁把知安悄悄送出教室,他們坐的位置離前門近,但丁丁專門繞道走的後門,這樣就可以不經過講台,不驚擾別人。知安在心裏感慨:丁丁真的長大了。

上了出租車,知安說去夢想天堂,中年司機就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知安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

司機說:“你從學校裏出來,是老師吧!”

“以前是老師,現在不是。”知安老實回答。

“老師是多好的職業。穩定,工資不低,受人尊重,為什麼現在不幹了呢?”

重慶的出租車司機在說話方麵一直呈現兩個極端,要麼是一聲不響,要麼就滔滔不絕。知安知道自己今天遇到後者了,可她此時沒什麼心情聊天。她明白對這位司機而言,他隻是需要一雙耳朵聽他說話,而未必需要一張嘴來回答。讓話癆自己話癆去吧!知安沒有再回答他,而是半閉著眼睛,想肖琪會遇到什麼事。她今天太反常了,平時都習慣打電話,今天卻發起短信來,還是緊急短信。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她的工作地方,偏偏約在那裏見麵,除了陪衛星月和雷紅去過一次以後,知安之前之後都沒去過。

如知安預料的,她不說話,一點也不影響司機說話的興致。

“你們做老師的都這樣子了,這個社會怎麼不又髒又亂嘛!”

“以前批判舊社會腐朽墮落,說那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現在呢?不是一樣嗎?連不貧的人都要去賣娼。”

“師道尊嚴是從古代傳下來的,為什麼到現在就變了呢?老師也這樣不自重、不自愛呢?”

司機越說越激動,知安越聽越離譜,問他說的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在我麵前你就別裝什麼純潔了。你不是要到夢想天堂去嗎?那是個什麼地方你以為我不知道,雞鴨成群,全重慶最肮髒、最腐朽的地方。到那裏去的男人有兩種,買歡和賣歡;到那裏去的女人有三種,賣歡、買歡、找老公。最慘的就是第三種,好不容易找過去,那裏的保安都像狼一樣厲害,能分辨出她們,根本不讓進去,她們花再多錢也被拒在門外,就隻能在門口哭哭啼啼。”

“去年11月我上深夜班,快11點了吧,在觀音橋拉了一個女人,她上了我的車就讓我跟著前麵那輛寶馬,我們眼睜睜看著寶馬進了夢想天堂的車庫。她不是第一次來這裏,知道自己進不去,就拿出一張相片、一疊百元大鈔和一個針孔攝像機,跟我說:‘大哥,求你幫我一個忙。你進去消費,幫我跟蹤我老公,隻要拍到他和狐狸精在一起就行。我老公喜歡跟女人一起在大池子裏泡澡,你到浴室去逮,一定能逮到。’我說:‘對不起,我嫌那裏髒,我幫不了你。’她在我車上哭得死去活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就又把她拉回觀音橋,在她上車的地方把車停下,勸她別哭了,為這樣的男人哭壞身體不值得。”

“她慢慢停止了哭泣,跟我說起她的事。她和老公是大學同學,她父親退休前還有點兒權力,幫他們倆都安排了很好的工作,畢業後不久就結了婚。她在家做家務、看孩子,讓老公一心一意工作。她老公的職務越做越高,回家越來越晚,回來後也不回臥室睡覺,隻睡沙發。她說已經整整五年了,她老公從來不碰她。說到這裏,她又嚎啕大哭起來,她問我她錯在哪裏,老老實實上班,下班就回家帶孩子、做家務,從不和其他男人有工作之外的交往,為什麼她老公要這樣對她,難道在他眼裏她連一個小姐都比不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