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站起來,聽到房門一響,轉身一看見是陸海林走了進來。

“安安,”陸海林走進來,對下夏安安點點頭。自從上次他們三個見麵後,王土源和高峰一直催促他動手。但都被陸海林給拖了下來。今天,王土源給了他最後限期,直言得手後幾個人一起慶祝,不得手過幾天大家同歸於盡。為了監督陸海林,王土源還特意拍了人過來等在陸家的門口,隻等著他得手後拍出做證據的視頻。

掃了一眼陸老爺子睡著後依舊威嚴的麵孔,陸海林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液。畢竟是要對自己一直敬佩的親生父親動手,他還是禁不住有些心驚肉跳。但此時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陸海林狠了狠心,對著夏安安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說道:“外麵下雪了,不去看看?我在這裏守會老爺子,你出去走走吧。”

下雪了?夏安安一聽心中還真有些雀躍。她是一個南方人,本來就對下雪特別關注。另外這幾年北京也沒有怎麼下雪,一聽現在外麵下雪了,她當然特別想跑出去看看。

但看到陸老爺子的輸液瓶裏所剩不多的液體,她又猶豫了。

看出了夏安安的想法,陸海林微微一笑,說道:“你去吧,我也能換得了輸液瓶子。”

一聽他這麼說,夏安安才放下心來。她也就站起來說道:“那叔叔,我去看看就回來。”

眼見夏安安向門外走去,陸海林才鬆了一口氣。當他的目光轉向旁邊廢棄的注射器等物品,他的目光一閃,知道怎麼做就留下不任何痕跡了。

“叔叔,”夏安安此時快走到了門口,她突然覺得還是要叮囑陸海林一聲,也就轉身對他說道:“如果要是你不能為爺爺換也沒有關係,你在門口喊我一聲我就回來了。”

“呃,”陸海林沒有想到夏安安突然又轉身,他嚇得差點腳底打滑摔倒在地,順手扶在了陸老爺子睡著的床上。由於陸海林轉向夏安安後是背對著床的,他沒有發覺,陸老爺子的眼睛睜開了掃了他一眼,但長出了一口氣又閉上了。

“好,好,你去吧。”陸海林連忙揮手,恨不得直接將夏安安從房間裏扔出去。

“好吧,”夏安安點點頭,徹底放心了,轉身走了出去。

到房間換上厚衣服後,夏安安走了出去。

走出陸家別墅,站在台階前,果然看到陰沉沉的天空飄起了雪花。但由於剛剛下起來,地上隻是鋪了薄薄的一層。

一見如此,夏安安一笑,剛想走下去看看,但突然心中也就湧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她不覺就想到剛才陸海林進到陸老爺子房間裏的一幕,隻覺得有那裏有些不對。

突然她想起來了,是陸海林的神色不對。

想起自己隻是在出門的時候跟他叮囑一句,陸海林就差點摔倒的樣子,夏安安心裏的不安就更濃了起來。她轉身就衝著陸家的別墅奔了回去。

等一溜小跑回到家,夏安安顧不得換衣服,直接就衝進了陸老爺子的房間。

推門進去,她一眼就看到陸海林兩手拿著空注射器正在和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的陸老爺子對峙著。

“住手!”現在夏安安什麼也不顧了,大喊一聲就衝向陸海林。

陸海林的精神本來已經極度緊張了。當他看到空注射器,就想出了用它推空氣到輸液管裏,那樣陸老爺子就會神不知鬼不覺、毫無痛苦的離開了。

可他沒有想到,當他拿起注射器,抽了一管空氣,回頭一看,正好看到陸老爺子睜開眼睛,正緊緊的盯著他。陸海林這一驚嚇得差點將注射器扔出去。

“海林,”陸老爺子叫了他一聲之後,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這幾天王東也跟他說了不少事情,其中就有陸海林跟王土源和高峰勾結的事情。當時他還有些不相信,現在看著這個跟自己長得最像的親生的兒子,他隻覺得心疼難忍。這次陸老爺子生病也是因為王東所說的那些事情。

見被老爺子發現了,陸海林先是慌張了一下,但他馬上鎮定下來。想起王土源和高峰說過的話,再想自己跟文雯的兩個孩子,他眼睛裏的凶光一閃,也就看向陸老爺子。

正在此時,夏安安也衝了進來。

陸海林沒有想到夏安安去而複返,頓時一緊張,手中的注射器就掉在了地上。

趁著陸海林彎身去撿注射器的時候,夏安安已經站在了他和陸老爺子的床之間。

“安安,”陸老爺子見夏安安一副誓死維護自己的模樣,輕輕咳了一聲說道:“你走開,這是我們父子兩個的事情,你不用管我。”

“不行!”夏安安頭也不回,死死盯住拿起注射器的陸海林,說道:“陸海林,你要做什麼?你要是想對爺爺不利,那就先殺了我。”這次她連叔叔也不叫了,顯然是直接將陸海林看做了敵人。

現在別墅裏連保姆、傭人也被打發出去了,陸海林當然不怕夏安安大聲呼救。他聽了她的話,冷冷一笑說道:“你不怕死?”

“不怕!”夏安安緊緊盯著陸海林,腦子中也在想著怎麼能保護的自己和陸老爺子的周全。

從夏安安衝進來的那一刻起,陸海林見她看到了自己想著對陸老爺子不利的這一麵就考慮著要把夏安安一起給做掉。但想到如果要是把夏安安也給殺掉後無法掩藏屍體,他腦子一轉,想到了王土源派過來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