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表現罷了。如果他沒有才的錯的話,夏安安此時應該還沉浸在夏連海去世的悲痛中。

果然,當火車從一段隧道裏穿出之後,在一閃而過的燈光下,陸宇軒看到了夏安安臉上有的水光。

這個傻丫頭,傍晚六點多上的車,現在已經過了三個多小時了,一直保持了這樣的姿勢呆到現在。想起在剛上車夏安安說過的她沒有家之類的話,陸宇軒隻覺得自己的心疼了起來,他一翻身,坐了起來。並且直接將包廂裏的頂燈打開。

頂燈一開,整個包廂裏頓時一片光明。

等燈亮了起來,夏安安才慌忙抹了一下臉頰,當她觸摸到自己臉上的淚水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知道原來自己竟然哭了。

從茶幾上拿起紙巾遞給夏安安,陸宇軒直接坐到了她的身邊,他沒有任何言語,隻是輕輕將夏安安擁入懷中。

感覺到四周圍上來的溫暖,夏安安隻覺得自己冰冷的心一點點在複蘇。但她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想起當初陸宇軒在得知夏連海得了癌症時候的了然,她心中一直因為父親的去世壓抑著的悲憤一下子就噴發了出來。

一把將陸宇軒推開,夏安安冷冷的看著陸宇軒說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我爸爸的病情?”

看著夏安安帶著幾分不正常紅暈的臉色,陸宇軒在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當初幫助夏連海隱瞞病情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可能會有今天這麼一幕,隻不過沒有想到夏安安會在此時爆發。

“恩。”陸宇軒並不打算隱瞞夏安安。他點點頭說道:“九月初你剛入伍的時候爸爸查出來的,當時他是告訴了我,但要求我瞞著你,怕影響你的情緒。”

想起自己剛入伍開始訓練的時候,確實有幾次看到陸宇軒在訓練場附近徘徊,當時他的臉色有些不快,看來,在那個時間他早已經知道了夏連海的病情。

“是不是九月三四號你就知道了?”夏安安看著陸宇軒,推得他離得自己有些距離,然後繼續問道:“那為什麼不勸他早點做治療?”雖然知道癌症是不治之症,但夏安安心中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父親在檢查出癌症之後隻過了三個多月就去世的結果。

“是,我三號知道的。”陸宇軒看著夏安安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但眼睛裏流露的是滿滿的哀傷,心裏對她是又愛又憐。他能體諒到夏安安的無助和絕望。但他不得不將事實告訴夏安安:“爸爸不想將生命的最後時間浪費在病床上,他不肯接受醫院裏的治療。再說,那個時間他一直想著為你找到親生母親,不想在他離開後,讓你沒有人長輩的關愛。”

全是自己的錯啊!夏安安一想起自己入伍前跟夏連海打過的那個電話,她就懊悔無比。如果當初不是自己打電話說想知道母親的事情,委婉的催促著父親幫助自己尋找母親,也許夏連海會去醫院接受治療。

一想到夏連海在知道了自己身體的病情後,首先想到的不是先治病,而是要為了自己拖著病軀奔波。尤其是在聽到許平平的事情後親自到部隊去驗證,夏安安隻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夏連海沒有那些操勞,也許會多活一段時間。

“你為什麼不勸導他?”雖然夏安安在心中知道夏連海的事情跟陸宇軒無關,但此時早已經心神備受折磨的她如果再不發泄出來,就會發瘋的。

夏安安一下子從床鋪上跳了下來,隻穿著襪子站在地上忍不住對著陸宇軒低聲喊了起來:“你明明知道他當時的身體受不了長途跋涉的辛苦,卻還讓他到部隊,難道不是你故意的嗎?”

“安安,”陸宇軒一見夏安安失控的模樣,連忙也從床鋪上站起來。他看了一眼夏安安的腳下,還好,有毛毯鋪著不涼,要麼即使有空調放著暖氣,他也擔心她會著涼的。

悲哀的看了陸宇軒一眼,夏安安突然伸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哭著說道:“全怨我,如果不是我,爸爸就不會放棄治療。是我太自私才加快了他的病情。怨我,怨我。”

眼看著夏安安還要自己打自己耳光,陸宇軒一把將夏安安拉入懷中。他說道:“安安,你不要這樣。爸爸和你的親生母親和許平平相遇有些是他的願望。”

“怨我,怨我。”可哀痛中的夏安安根本不聽陸宇軒的話,隻是嘴裏說著埋怨自己的話。還掙紮著想要自己打自己。

緊緊抱著夏安安,陸宇軒不在勸慰她了。他知道如果不讓夏安安發泄出來,她會一直不能冷靜下來。他此時隻要不讓夏安安傷害到她自己就可以了。

可眼見夏安安越來越弄得聲音大,陸宇軒不想驚動周圍包廂裏的人和乘務員。

不想驚動別人,可還是驚動了,當聽到門上有人扣扣的敲擊了幾下,陸宇軒想了想,他用一隻手將夏安安的對向自己,然後直接吻了上去。

嗚嗚,夏安安嘴上說不出來,瞪大了眼睛表示抗議,但見陸宇軒根本不予理睬,隻是一隻胳膊抱緊她,一隻手緊緊地按住她的頭讓自己人的嘴巴緊對著,她心中的怒火更大了起來,她的牙齒在碰到陸宇軒嘴唇後,直接咬了下去。

嘴上一疼,陸宇軒的身子隻是一僵,但馬上就恢複了過來。他苦笑的看了一眼眼神裏還透著幾分狂亂的夏安安,將頭低下去,讓兩個人更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