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年之期到了。
巴黎,希爾坐在自己的宮殿裏,搖了搖杯子中的白蘭地,在燈光下閃著妖豔的光澤,他細抿了一口,三年的時間,三年他留不住一個女人,那麼就是耗上一輩子也留不住她。
“你走吧!”
她還是離開了巴黎,離開了希爾,隻身回到了北平,這個愛過、痛過的地方,這裏空氣有些稀薄,稀薄得讓氣喘,這裏的陽光有些刺眼,刺眼的讓她眸眼細眯。
她將手中的墨鏡戴回去,遮住了眼睛。
身後一道陰冷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她驀地回頭,什麼都沒有瞧見,眉頭蹙起,會是誰呢!
一場厚厚的大雪,積壓了整個路麵,她漫無目的德走在街頭上,兩手插在兜裏。
轉眼已經到了傍晚,西方,如火如荼般燒起的雲霞,格外的妖豔。
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停在林蔭道中,定眼看著駐足的女子,這一刻,才感覺到什麼是咫尺天涯。
黑色的身影罩住一層寒冰,他身子微傾,摸出一支香煙點在指尖,狠狠地抽了一口,一股濃烈的煙味,竟嚐不出什麼滋味,他一把揉碎在旁邊的煙灰缸中,眼神如長住了一般。
她,一頭如墨的短發,襯出一張精致的臉頰,如火的雲煙在她身上披上一件霞衣,看上去如此驚魂。
他驅車跟上她的腳步,車子悠悠轉在暗處。
顧傾城一路走著,長長地街道,就像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將原本相愛的兩人隔開。
轉眼,竟然到了一顧傾城,她微微翹著唇,冷笑一聲,紅色燭光,那不可碰觸的妖豔,深埋心底,見不得光的東西,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怎麼走到了這裏?
聽說林家1938年初就燒搶一空。
隻是已經無所謂了,她不知道要回來幹什麼,就是想回來,漂泊半世,她的根就在這裏。
正出神,突然一輛車失控的衝過來,直直的撞向了顧傾城,速度快得令人乍舌!
這時,“砰”的一聲,車子失了平衡,歪在一邊,和她急急擦過!
她躲閃的快,倒是沒有受傷。
可是,是誰救了她?
她朝著子彈射來的方向看去,一輛黑色的奔馳眼碾著冰雪發出吱吱的聲音,快速的離去。
她眼神細眯,端起手中的槍,兩個輪胎瞬間爆掉,車子停在那裏。
“出來!”
熟悉的聲音,劃過耳畔,在他心頭卷起一陣驚濤海濤,再也沒有人叫一聲哥哥。
車門始終不開,一道黑色的玻璃隔開他和她,見了又如何?
有些東西,一旦發生了,就無法改變,相見不如懷念。
他是篤定了絕不開門。
隱隱的,顧傾城似乎有所察覺,蹙眉問出聲,“是你?”
裏麵還是沒有反應,隻是握著方向盤的指尖輕輕的顫栗起來。
他真想拔開車門,狠狠的將她揉入懷中,可是等他出去,一切都會變,整個人僵在那裏。
車窗劃過一道極小的縫隙,小的隻有一縷光線可以透進去,一張紙片飛出了窗外。
落在雪地裏。
她沒有出生,空氣時間凝結,窒息的可怕,是啊!他還有何臉麵來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