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她還在迷糊中。
葉斯年靠近季如風,“如風,你最近有沒有見莫沉淵……”
酒精如同神奇的藥水,季如風實話實說:“見……見過……”
“你們見麵做什麼?”
“他……親……我……”
葉斯年的手緊握成拳,一拳捶在了她身旁的複合板鞋櫃上,把櫃門內的鉸鏈砸壞了一個。季如風被這一聲嚇醒,等她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整個人被拖進浴室,冷水當頭而下,在即將要下雪的天氣把她冷得一個激靈,所有的酒意頓時散去。
“你和莫沉淵還有苟合?”
聽到“莫沉淵”三個字的季如風頓時一愣,而這條件反射一樣的動作在葉斯年眼裏就等同於她承認了自己一腳踏兩船。她被用力推進浴缸裏,“砰”的一下腦袋撞到浴缸邊,而男人正在使勁地用花灑衝她的嘴,兩眼充血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你什麼意思,你季如風什麼意思?原來你就是輛公交車?”
“唔你聽——唔!斯年——”
她想喊“斯年救我”,可直到那一瞬她才發現,眼前的人不是莫沉淵,正是葉斯年。不是的,不是啊,她的葉斯年不是這樣的……不會的……
她一把拽著葉斯年的領子往浴缸裏砸,自己撐著他的背瘋狂地往外逃。葉斯年反鎖了門,然而鑰匙還插在門把上,她甚至無法回憶起自己到底是哪來的力氣和速度,居然把葉斯年按在水缸裏爭取了足以讓她擰開門的時間,而且居然還記得把鑰匙拔下來,從門外將房子反鎖了。
她赤著腳,衣衫襤褸,渾身濕透地在冬日大街上瘋狂地跑。
季如風腦子完全空白,她對自己下達的唯一的命令就是跑,跑,跑。
某片區的警察局前停了一輛奔馳,車主此時正在錄口供。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車主在駕車回家的路上見到了地上有一坨奇怪的東西,若是以往他絕對會揚長而去,但今天不知道是喝了咖啡太精神還是看綜藝節目看太多同情心泛濫,他竟然靠邊停車了。
然後發現,一個吸了drug的瘋子正在對一個昏倒在地的女子實施下流之事。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就救了女子,報警把癮君子給抓了起來了。
所以都已經淩晨三點了,他卻不得不在派出所做口供。
“救我……救我——”
在樓下值班的女警被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嚇著了,趕忙將她扶起,“小姐,您沒事吧?”
“救我……”
她一身酒氣,嘴上隻會重複這一句話,手上還抓著一把鑰匙,嘴上隻會重複這句話。女警判斷她需要先休息冷靜,於是將她帶到了二樓的筆錄室。沒想到,卻正好碰到了做完筆錄出門的奔馳司機。
季如風看見了那個人,停下了腳步,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那個人卻是一臉震驚,匆忙想要靠近她,卻看見她後退的模樣,雙手就這麼尷尬地浮在空中。
“莫先生——”出門的警.察正要告訴他電梯在哪,卻見這詭異的狀況。對麵的女子衣衫襤褸認不出是什麼人,但顯然,奔馳司機認出來了。
而衣衫襤褸的受害人,顯然認識奔馳司機。
“莫沉淵……”
莫沉淵沒有想到,半夜扮了一回好人,竟然能在這裏遇見季如風。說實話他現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季如風,他看著季如風樂嗬嗬地出現在節目上,也會跟著她一起笑,但在節目結束後總是一個人縮在沙發上不想說話。
被孤單包圍著,滿腦子隻有季如風的笑容。
如果當初沒有負她,現在他們的孩子都有五歲了吧……
心中滿滿的都是後悔。
像今天這樣幫助他人,他是第一次做,送那個女人去醫院的途中還覺得自己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但見到了季如風的那一瞬他忽然就懂了。
——當初這樣負她的自己,才是腦子進水了。
然而,季如風說完這句話,兩眼一黑,昏了過去。莫沉淵腦子忽然就運轉不動了,直到女警將她扶起,他反應過來,“季如風!”
這一聲,把幾位警.察都驚呆了。這個衣衫襤褸的受害者是季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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