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1 / 3)

王爺剛出去了,在府外不遠處的大明湖畔垂釣。小丫頭跟喻忱關係不錯,悄聲追加了一句,“聽說王爺在宮裏遇上阮公子了,隻怕又受了氣。王爺釣魚,多半表示心情極度欠佳,最好不要去打擾。”

喻忱謝過她。

和風煦暖,確是遊湖的好天氣。喻忱慢悠悠地走向大明糊畔,遠遠地便瞧見欒桑池握著釣杆,目不轉睛地盯著湖麵。

正思索著該怎麼搭訕,王爺先開口了,“既來了,便坐吧。”

喻忱依言坐下,看了眼他臉色,波瀾不驚,瞧不出心情好壞,但欒桑池深藏不露,又豈會表露在外?喻忱笑道,“王爺成果如何?”

水平如鏡,欒桑池晃了晃釣杆,漣漪圈圈,擴散開去,指指旁邊的另一根釣杆,並不作答,反道,“你若釣得比我多,我便答應你一件事。倘若你輸了,別怪本王沒給你機會。”

喻忱笑,還是欒桑池知他。

淮王都把機會送到他手邊了,豈有不接之理?

隻是,喻忱從不釣魚,又比欒桑池晚來,贏的幾率太小,正欲開口,欒桑池便斷然道,“沒有條件,沒有理由,更沒有借口!”

喻忱道,“我不曾釣過魚,隻是想請王爺指點一二。”

“你讓本王指點你怎麼贏本王?”欒桑池詫異地瞧他,“你以為本王姓冤名大頭?”

“也是。”喻忱歎氣,“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淮王爺,是我愚鈍,王爺隻當不曾聽到罷。”

喻忱隻得照葫蘆畫瓢,邊細細觀察欒桑池邊實踐。

轉眼便過兩個時辰。許是情緒排解得差不多了,欒桑池放下釣杆,伸個懶腰,“天色也不早了,該回去了。”掃了眼自己桶裏的魚,笑眯眯地問,“喻三公子戰果如何?”

喻忱輕淺一笑,“尚且湊合。”

“是嗎?”欒桑池自然不信,基本就沒見他魚杆有動靜,探頭要看,喻忱抱住魚桶不讓他看,“我要先看王爺的。”

欒桑池為顯自己大氣,為襯喻忱小氣,將魚桶往喻忱麵前一放,“喻三公子幫本王數數多少條?”

喻忱掃了眼,笑而不語。欒桑池趁他不備,掀開他護著的手,往他懷裏魚桶一探首,隻一尾寸長小魚孤苦伶仃瑟縮一隅。

“喻忱真謙虛!”欒桑池大笑,“但還是很不好意思,本王贏了!”

“王爺哪裏贏了?”喻忱不急不躁,淺笑吟吟。

“難不成還要本王教你數數……”話音未落,便聽得有物什接二連三落水聲,欒桑池定睛一看,差點岔過氣去,喻忱竟然將他魚桶踢入水中,桶裏魚兒盡數掉回湖裏。這人做了壞事不算,居然還敢滿眼無辜,一臉惋惜,大放厥詞,“王爺怎麼這般不小心?唉,真不好意思,喻忱贏了!”

欒桑池也不多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直接上前去搶他魚桶。喻忱自然不是他對手,躲避不開,隻得圍魏救趙,一把扯下欒桑池腰間百年不換的佩玉,用力扔到湖裏。

欒桑池驀然變臉,喻忱似是不曾察覺,抱著魚桶笑,“王爺今天真是太不小心了。”

欒桑池臉色鐵青,立時跳入湖水中,換了好幾次氣,摸了半天,終是徒勞,喻忱麵色不變,始終噙笑,末了還往水裏喊,“不就一枚玉佩嘛,大不了我賠王爺一枚便是。”

欒桑池浮出水麵,看岸上那人一臉悠哉,氣得牙癢癢,水中借力飛身而上,拽他入水。

喻忱被嗆得半死,斷斷續續勉強說出我不會遊泳。

欒桑池將他提出水麵。喻忱身子仍泡在水裏,渾身冰涼,受不住地告饒,“王爺我錯了,再不敢了。”

不過一枚玉佩,多少年前的舊事了,何必太偏執?又念及他大病初醒,欒桑池作罷,正要帶喻忱上岸,不料湖裏忽地起了漩渦,躲避不及,竟被席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