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喪!”
他本意是笑話欒桑池的,但周邊皆是高手,再低聲,也還是聽得清清楚楚,許昌一汗,趕緊偷偷逃離王爺視野。
喻忱見許昌一溜,便知他聽到了,一時尷尬收口,但覆水難收,拿眼瞪欒桑池。
欒桑池見他那口氣不僅沒出,似乎更甚,指指自己的唇,“要是還沒出氣,可以借淮王的唇給三公子磨磨牙。”
喻忱真氣得牙齒咯吱響,欒桑池忍俊不禁,攬過他狂風暴雨般吻上去。
雖然兩人有過在侍衛前擁吻的經驗,但那時皆是心傷欲絕,與此刻柔情脈脈的心境截然不同,欒桑池臉皮厚得刀劍都戳不破,他是無所謂,可喻忱麵薄皮嫩,哪能跟淮王比?偏偏力氣遠沒他大,掙脫不開,隻得再拿指戳他傷口,這下換欒桑池氣得牙癢癢了。
兩人一路鬧到府裏,王郊低咳一聲,低垂眉眼報告道,“王爺,有密報。”
既是密報,喻忱主動回避。閑極無聊地走到庭外觀花賞樹。
他靠在樹後,來人並沒發現他。隻聽得一人低聲道,“跟丟沈絮了。”
“這可怎麼向王爺交待?”另一人憂心忡忡。
喻忱隻覺得心底一片冰涼,欒桑池……這人……這人!
他不想再講迂回之道,直接過去質問,“你派人跟蹤沈絮,為的什麼?”
欒桑池優雅從容地將手中密信放到燭火上燃盡,不答反問,“你說沈絮會不會真去落塵小築找你哥?”
喻忱驀地抬眼,“你什麼意思?”
欒桑池淡淡一笑,不徐不疾地道,“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防人之心不可無,他是否真的因喻桐而放了你我?我說喻桐在落塵小築,他便信?萬一喻桐不在,又或者喻桐雖在,但落塵小築外撒了網,就等他沈絮這條大魚……”
喻忱滿目震驚,又聽得他道,“沈絮是段太子遺孤,他不死,本朝根基始終不穩!”
那雙眼,適才還柔如三月桃花夢,現在卻是冰箭叢射,夢碎血濺,肝腸寸斷。
喻忱全身發冷,隻覺得這人可怖至極!
注:“你可知此身不能久在,何苦急急忙忙幹些歹事?我卻曉前生皆已注定,隻得清清白白做個好人!”這是縉雲寺的對聯,很通俗的白話,看到的時候,心裏真的震憾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給一顆糖再掄一棒子……
第22章 22
22
夜涼如水,喻忱像個木偶娃娃般渾渾噩噩地走出王府,直到腹中隱隱抽痛,神智才有些回籠,扶著王府石獅大口大口喘氣。
一隻手扶住他,“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喻忱心腹兩處皆是疼痛難忍,這對欒姓父子兩人皆讓他不得好活,額汗涔涔,已是說不出話來。
那隻手便貼在他身後,內力源源傳過來,喻忱終於緩解。
此人唇紅齒白麵如冠玉,明明是男兒,卻穿得花團錦簇,隻覺得可愛,像是畫裏走出來的福娃娃。
得陌生人援手,喻忱更覺得悲涼,卻仍是感動,連忙道謝。
那人摸他額,忽聽得一男聲喝道,“你在做什麼?”來人劍目星目相貌堂堂,端的是玉樹臨風,隻那臉色,一瞧便是脾氣不佳,隻見他一把拉過福娃娃,“你答應過我什麼?”
“他身體不舒服,我不過是幫他一把!”
“幫他一把需要動手動腳?”男人滿身戾氣,“你答應過我什麼?”
“老子堂堂江湖貌美一枝花向來一言九鼎,若真要采花,憑你那點功夫,還能讓你逮個正著?”福娃娃冷笑。
“那你三更半夜出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