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進來後,直奔籌碼台,我和秦小兵站在空場處,我四處觀看。
這時,秦小兵對我說:“小兄弟,你看,這賭場氣氛是網絡賭博沒法比的,但如果有時來不了,你也可讓他們幫你賭,這樣你不用出境,安全係數高多了。”
經他提醒,我才發現現場有近7成左右的人都帶著耳機,正通過電話與身在境內的真正賭客聯絡,幫其下注。手邊清一色擺著計算器、筆和表格紙,前者用來計算輸贏金額,後兩者用來記錄每次投注額及開牌的結果。
我發現,相較普通賭客,這些代人落注的馬仔出手更大,經常成千近萬地押注。
“找人代賭的都是什麼人啊?出手都這麼大方!”我問秦小兵。
“大多都是大陸的政府高級官員和國企高管,這些人,出手都很闊綽,是賭場的大客戶。”秦小兵說。
“通過網絡賭博,他們就不怕被騙?”我問。
秦小兵指著牆頂上的攝像頭說:“不會,客人通過網上視頻可清晰看到整個賭桌的全貌。
“賭場安全不?贏了錢能安全走了不?”我問。
“這個當然沒問題,每家賭場都有安保人員,專門負責護送客人出境,贏得再多,也沒問題。”秦小兵說:“賭場信譽都是很好的,當然,你不能被發現有貓膩耍老千,否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能不能保住腦袋都是問題……這家已開了多年,是澳門人搞的,隔壁是香港人開的。做這行,信譽很重要,這樣才能有回頭客,曾有一家台灣佬開的場子被幾個高手圈錢,賠本後溜回台北去了。”
“開賭場的有沒有貓膩?”我打量著正在發牌的幾個發牌手小姐。
秦小兵臉色突變,往周圍看了下,對我說:“小兄弟,在這裏,是不可以談論這個問題的……好了,你們玩吧,我先出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著,秦小兵遞給我一張名片:“中國移動的號碼!”
邁紮央的通訊用的是中國移動,電力是騰衝那邊供給,馬路上還有好幾家中國的專業銀行營業部。
我在四周隨處走動,李順不見了,不知道跑哪個房間去賭博了。
轉了有一會兒,我發現一大班桌前放有一塊小牌,上寫:銀聯刷卡處。一位女荷官從大廳一側的貴賓廳走出來,手上拿著一張單子。
“貴賓廳裏都是什麼人啊?我可以進去一起賭嗎?”我問在查驗水單數字的女荷官。
女荷官抬頭看了我一眼,笑笑:“可以啊,有十萬籌碼的客人都能進入貴賓廳,貴賓廳內押注一萬起。先生請進吧,剛才和你一起來的那位老板已經進去了,就在2號貴賓廳。”
我不由心裏吃了一驚,原來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掌控之內,連這個女荷官都知道我和誰一起來的。
我笑了下,說:“押注那麼高,有沒有人玩啊?”
“怎麼沒人?我們十多間貴賓廳間間都有很多客啊,我們還可以代客兌籌碼,你給我銀行卡或者支票都行,我們都是用人民幣結算,我現在就是出來幫和你一起來的那位老板兌50萬的籌碼。”女荷官一邊說,一邊把單子遞給籌碼兌換台裏的賭場員工。
我又吃了一驚,李順才進去多大一會兒,就輸光了,不知輸了多少。
我偷看了一下那張水單:一張A4大小的紙上,印著張四列、超過十行的表格,上麵密密麻麻地寫著要兌換的籌碼金額……我發現,貴賓廳每次代客兌換籌碼都不低於10萬,最多的有200萬。粗略一算,僅這一張水單上籌碼的數額就高達數千萬,而在籌碼兌換台內,這樣的水單還有很多張……
我不由冒汗,媽呀,這裏的錢真的就是水啊!
我隨著女荷官走進了2號貴賓廳,女荷官把50個籌碼遞給了李順,這就代表50萬人民幣了。
李順正抽著煙,坐在台子前開始押注,我過去,悄悄站在他身邊。
李順扭頭看見我,遞給我一支煙,我點著,邊問他:“什麼情況了?”
“操--進去50了,今兒個出手不利!”李順大大咧咧地轉臉對發牌的幾位女荷官說:“媽的,我就不信今兒個不把你這個賭場傍贏光。”
女荷官和周圍的工作人員都謙卑地微笑不語 ,旁邊幾個賭客也發狠:“媽的,我就不信從你這個台子裏帶不走錢?今天非得讓你們這個台子崩台不可。”
“恭祝各位老板發大財,好手氣!”女荷官微笑著說完,開始發牌:“莊……閑……各位老板,請下注。”
李順又開始聚精會神地開始下注,我站在旁邊凝神看著那女荷官洗牌驗牌發牌的動作,看起來十分規範,十分合理,沒有任何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