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半天,我繞到了別墅區的後麵,在一處空場處停下車,這裏距離白老三的別墅不到100米。
我將車放好,打開車後備箱,搬出一台儀器,放到車後座。
然後我進到車裏,將儀器和我的筆記本電腦連接起來,戴上耳機,開始調試。
這是我前幾天委托四哥去通過地下渠道買來的監視儀,國外走私進來的,日本貨。
四哥在前幾天晚上利用別墅沒人的機會潛了進去,將幾個針孔攝像頭和監聽器安裝到了白老三客廳和隔壁房間的空調裏,攝像頭安裝的角度不同,可以監控整個房間。
我慢慢調試著儀器,很快,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別墅客廳的畫麵,客廳裏沒有人。
我又切換到隔壁的房間,畫麵上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我慢慢將畫麵調試清楚,看到了雷正。
此時,他正坐在隔壁房間的沙發上抽煙,眉頭緊鎖,目光看著窗外。
沒有聲音。
我正懷疑是不是聲音係統有毛病,突然雷正咳嗽了一聲,還很大。
聲音係統良好,我忙將聲音調到適中。
雷正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抽煙,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邊不停地抬起手腕看表。
我看看時間,快到5點了。
一會兒,雷正站起來,向窗外看了看。
接著不一會兒,伍德進來了。
“雷書記,我來了。”伍德說。
雷正沒有起身,指了指自己對過的沙發,示意伍德坐下。
伍德坐在雷正對過,看著雷正:“今天下午沒事?”
“嗯……”雷正嗯了一聲,看著伍德:“老伍,老三的事情讓你操勞了。”
“嗬嗬……雷書記說這話就見外了,老三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隻是利用我省城的關係去跑了跑,疏通了一下相關的環節,其實我的作用是微不足道的,關鍵還是你跑了趟北京,這才是最關鍵的。”
“不能這麼說,我跑北京當然很關鍵,但是你這次去省裏,也是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你也知道,省裏那幾個相關部門的人,和我的關係都很一般,我因為老三的事情去找他們,他們還真的未必就給我找個麵子……幸虧你還有這層關係在裏麵。”雷正緩緩道。
“嗬嗬……總算沒有白跑一趟,總算老三這次沒事了……對於老三來說,這次的處理結果,算是比較完美了,損失了一些錢,但是人起碼保住了……當然,這次人能保住,除了北京和省裏的關係,你在市裏的作用也是很關鍵的,如果你不分管政法,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這次幸虧是發生在星海,幸虧是我在星海分管政法工作,幸虧我的話公檢法的頭頭們都還能給我麵子,特別是現在的這位公安局長不是以前的那位,不然,他要是就不給我麵子,就非要扣住人不放,就非要公事公辦,就非要一查到底,那我還真就坐蠟了。”雷正的口氣有些僥幸,臉色有些陰冷。
“這也是得益於你之前的工作啊,公檢法的關係都理順了,都統一到政法委的領導下了。”伍德說。
雷正遞給伍德一支煙,自己也點著一隻,慢慢吸了兩口,說:“老伍,我一直沒把你當外人,這次老三的事情,你親自跑省城,更加看出你對我的感情,我心裏還是很欣慰的。”
“雷書記又客氣了不是?我們倆誰跟誰啊!”伍德笑著。
“這次算是破財免災了。”雷正咬緊牙根說:“我反複叮囑老三做事要謹慎,用人要小心,結果他就是不聽,做事這麼不牢靠,被人家鑽了空子,弄出這麼大的事來……想想就來氣,這次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小舅子的份上,我還真不想管他了。”
“雷書記,你別生氣了,老三也是不想出事的,這次他的家底子基本賠光了,也是一個慘痛的教訓,估計他會吸取這次的教訓的……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伍德看著雷正,小心翼翼地說。
“他家底子賠光了,他賠進去的都是他的錢嗎?”雷正怒氣衝衝地說了一句,看了看伍德,接著不說話了。
伍德眼珠子轉了轉,接著說:“還好人沒事,隻要人在,錢還是可以再賺回來的。”
雷正吸了兩口煙,看著伍德:“老伍,這次出事,你怎麼看?”
伍德說:“此事很蹊蹺……至於到底蹊蹺在哪裏,我心裏還真沒數。”
“老三內部一定有人搗鬼,我到北京打聽了,這次是有人舉報……既然有人舉報,上麵就肯定要查,現在是年底,正好趕上了年底稅務大檢查。”雷正說:“雖然我沒有打聽到是誰舉報的,但是,我猜八9不離十是姓李的指使的。”
雷正說到姓李的,我不知道他指的是李順還是李順他爹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