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對了,這回你說對了,這鳥官場,真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李順大笑起來:“媽的,這官場,上麵有人是很關鍵的,有時候,一個電話就能辦成你在下麵花上幾十萬也辦不成的事……對省裏的人來說,給下麵市裏的一把手打個招呼挺拔個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我不由點了點頭:“有道理。”
“所以,你在官場混,要學會走上層路線,要注意結交上麵的人……這就好比我們混黑道,下麵的小弟要想發財想混出頭來,就要投靠得力的老大才是……”李順大大咧咧地說。
我不由又深思起來,現實的官場,官本位的意識在人們的思想觀念中仍占據一定市場,有的甚至還根深蒂固。
由於曆史以及現實的原因,這種思想,在很廣泛的群體中根深蒂固地存在,不僅導致了一些人仗著自己或自己親朋好友手中的權力胡作非為,而且導致了一些人對於權勢的畏懼和盲從,造成行為準則標準的偏離:誰的權勢大就聽誰的,誰的官大就跟誰。
在“官大一級”的人麵前,什麼原則,什麼人格,都匍匐倒地,他們說違心的話,做違心的事,嚴重的甚至達到指鹿為馬、助紂為虐的程度。
而現行的體製,一方麵加強了官員的權力,一方麵對他們的監督卻沒有得到落實,缺乏有效的監督和製衡機製。
人治現象依然存在,以權代法、權大於法的問題屢屢出現;對下級而言,上一級官員的條子、暗示、電話等等,盡避不是正常工作上的,但依舊非常管用,此種情況甚至還導致了模仿官員聲音就能詐騙成功的怪現象。
官大一級壓死人的流行,其實暴露出管理的無序和監督的失控,其實是公權的私用和權力的尋租。
我想歸想,卻也無對此無能為力,我改變不了這個現實,甚至,我要想在官場很好地混下去,還必須要隨波逐流……
我內心不由感到了深深的迷惘和困惑……
很快到了三水集團的工地,工地上機械轟鳴,正幹得熱火朝天。
老秦將車子開進了院子,剛停穩,還沒下車,李順突然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車窗外:“咦--他們怎麼在這裏?”
我不由順著李順的目光看去。
我看到老黎正站在不遠處,背著雙手在逛遊,身後站著夏季和夏雨。
“咦--捉螃蟹的老黎來了,還帶著兒子和閨女。”李順坐在車裏沒動,皺皺眉頭:“他不去捉螃蟹,到這裏來捉什麼了?捉我的?”
我忍不住想笑。
這時,老李夏雨和夏季也都轉過身,看著我們的方向。
李順稍微猶豫了下,接著就開門下車:“走,下車--”
李順下了車,大步向老黎走過去。
我和老秦也下了車,跟著過去。
老黎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神色沉靜地看著走向自己的李順。
“嗨--老爺子,你好啊!”李順邊走邊打招呼,聲音聽起來很爽快。
老黎看著李順,微微一笑:“你好,李老板!”
“好久不見,老爺子身體還是那麼硬朗!”李順走近老黎,笑著,邊衝夏季和夏雨點頭笑了下。
夏季也衝李順笑了下,夏雨做個鬼臉:“嘎--大煙槍,我們剛到一會兒,你也來了。”
老黎衝夏雨瞪了一眼:“丫頭,不許亂稱呼!”
夏雨吐了吐舌頭,接著又衝我做鬼臉。
“李老板,看來我們是有緣分啊,嗬嗬……”老黎向李順伸出右手。
李順和老黎握手,然後又主動向夏季伸出右手:“夏董事長,久聞大名,終於見到大活人了!”
夏季握住李順的手晃了兩下,笑著:“同樣久聞李老板大名。”
李順見到夏季,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他並不知道夏季對秋桐的愛慕和追求之事,隻是把他當做自己的客戶老板來對待的。
而夏季此刻的內心顯然是複雜的,李順是秋桐的未婚妻,雖然沒有登記,但是是訂過親的。他雖然知道這些,但是似乎又無法控製自己對秋桐的好感,無法不讓自己去和秋桐接近。
夏季兩眼緊緊盯住李順,眼神比較複雜,既有對客戶的友好,卻又帶著說不出的其他雜念。
接著,李順看著老黎:“老爺子,不去捉螃蟹,怎麼到這亂騰騰的工地上來了,這裏可沒有螃蟹,不會是來捉我的吧?”
“哈哈……”老黎被李順的話逗笑了,夏季和夏雨也都笑起來,夏季不時上下打量著李順。
老黎說:“今天我有空閑,特地帶著夏季和夏雨來工地看看,也算是現場辦公了,一來看看工程進度,二來呢,想了解下你們在施工中有什麼困難和問題,有問題,我們可以現場解決。”
李順一揮手:“老爺子,你放心,工程進度保證沒問題,隻會比合同規定的時間提前完成,保證不會延後,至於質量,老爺子更不用擔心了,我們的施工機械和技術質量,還有內部管理,都是星海第一流的,百年大計,質量第一,這一點我是可以給你們三水集團拍胸脯保證的……至於施工過程中有什麼困難和問題,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利,木有什麼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