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住在海珠的酒店裏……然後呢?”我說。
“除了在房間裏,然後他就是自己一個人出去散步,到附近溜達,外出期間,沒有發現他和任何人有接觸。”方愛國繼續說:“然後,今天中午,他退房走了,直接飛回了星海。”
我皺皺眉頭:“也就是說,他在寧州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和任何人接觸?”
“寧州那邊的彙報是這樣的。”方愛國說。
“那麼,寧州那邊有沒有說他在寧州這幾天吃飯是怎麼吃的?”我怕問方愛國。
“說了,大多數是他在房間裏打電話到餐廳要的,由服務員給他送進去。”方愛國說。
“服務員送進去。”我沉吟了一下,心裏突然一動,對方愛國說:“待會通知林亞茹,讓她查一下這幾天給他送飯的服務員有幾個,都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背景如何,怎麼進來的。”
“是--”方愛國答應著,似乎,他猜到了我的用意。
“還有嗎?”我說。
“還有,就是林亞茹此次帶團到新馬泰,本來的計劃是想到泰國後找個時間去一趟金三角,當麵向大本營做工作彙報的,但是因為出了總司令被暗殺未遂之事,清邁和金三角的形勢都很緊張,清邁警方加大了對可疑人員的檢查,和金三角接壤的地帶交通要道都被當地軍警嚴密封鎖了,林亞茹嚐試了幾次,都沒有過去。
“同時金三角大本營那邊正處於高度戰備警戒狀態,和周圍武裝派別的關係也很緊張,為了安全起見,秦參謀長指示林亞茹不要親自來總部彙報了,讓她直接向清邁工作站的人做了當麵彙報,然後就帶團繼續活動去了。”
“嗯……”我點點頭:“還有嗎?”
“寧州這邊的消息就是這麼多!”方愛國說。
“說說大本營來電的消息。”我說。
“大本營來電通報了一下阿來的情況。”方愛國說:“阿來到達昆明之後,就被我們昆明工作站的同誌跟上了,一直跟到騰衝,然後騰衝站的同誌接替了跟蹤任務,一直嚴密監視著他的動向……阿來到達騰衝之後,顯得很悠閑,像是來度假一般,在騰衝大酒店裏住著,整天泡溫泉,偶爾也去附近的一家百家樂賭場玩幾把。”
“哦……”我看著方愛國:“繼續說。”
“大本營得到阿來在騰衝的消息,一度估計他很可能會從原始森林裏的秘密小道越境進入金三角,秦參謀長已經在邊境那一側安排了10多名特戰隊員潛伏在那裏,準備一旦阿來過境,就將他抓獲,然後帶到大本營……大本營已經架好了油鍋。”
無疑,這應該是李順的旨意,他這次是真的發狠了,要油鍋煮了阿來,給伍德還以顏色,也算是一個報複和警告。
“那……然後呢?”我說。
“然後……阿來卻一直沒有任何偷越邊境的跡象,一直就在騰衝大酒店裏逍遙地住著……直到今天下午,他突然退了酒店的房間,然後大搖大擺直奔公開的邊境關卡,用合法的手續經過了關卡,直接進入了緬甸境內。”
“哦……”我皺皺眉頭:“然後呢?”
“然後,老秦命令特戰隊的人急速往關卡那邊轉移,仍然沒有放棄抓捕阿來的計劃,可是,在關卡那邊,有幾輛警車早已停在那裏,還有十幾個荷槍實彈的緬甸警察,正列隊等著阿來……阿來一過去,立刻就被那幫警察圍住,然後帶上了警車……我們的人趕到後,沒有和警方發生衝突,老秦命令撤退。”
“啊--”我不由驚疑地叫了一聲:“阿來被警察帶走了?”
“是的……他沒有做任何反抗,老老實實束手就擒!”方愛國說。
“他怎麼會那麼老實就被逮住呢?”我不由覺得有些奇怪。老秦沒有讓特戰隊員強行從警方手裏搶走阿來是正確的,在金三角不能和政府公開作對,不然是自討苦吃。但阿來的表現卻讓我覺得很困惑。
阿來在泰國有多起命案,沒聽說他在緬甸犯過事,怎麼緬甸警方把他抓了呢?難道是緬甸警方接到了泰國的協查通知,協助泰國抓捕阿來的?
如果是這樣,那麼阿來很快將會被移交給泰國警方,等待他的不會有好果子吃。
但是,我還是覺得這事有些蹊蹺,阿來一向是有很強的警覺性的,功夫又很強,他怎麼會如此愚蠢如此老實地自動送上門不做任何反抗被抓獲呢?
直覺告訴我,凡是看起來不正常的事情背後或許有某些道道。
這樣想著,心裏突然猛然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