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境外,雜草叢生,翠綠欲滴,此地一望無前的田地,種苗茁壯,綠意蔭蔭。
“不得了了,大壯家小兒子掉進河裏了!”
田地裏,一位村婦在內喊叫,聲音急促,顯出焦急,她慌忙跑了幾裏地,身心疲累,在大喘氣。
“咯……”聞聲,幾位大漢撂下農具,在田地裏吆喝。
“大壯小兒子掉河裏了,走,快去河裏找人去,不然時辰久了,恐怕就遲了”一群漢子撩起胳膊,赤裸在外,慌張朝涇陰河跑去。
涇陰河是此地唯一的河流,河水湍急,急流翻滾,不過在這烈日的夏季,卻正是孩童嬉戲玩耍之地。
可是此河,今日不知怎的,淺水翻起大浪一下子將孩童卷進的河水裏就此不知蹤跡。
“呼哧,呼哧”淺水裏,一百多個大漢排成一條長線,在河水踐踏。這水很清澈,他們腳底板踩在鵝卵石上,一陣刺痛。
“找到了”一位大漢呼道,雙手在水底一捧,一名八九歲的孩童,被他臂力舉起,這孩童嘴口吐著水漬,被嚇哭了。
“是魚生家的娃子”很快岸邊的婦人,認出了孩童,急忙拉著孩童的娘親往河水走去。
“嘩嘩……”
河水逐漸翻滾,河水潮漲,一百多個大漢渾身濕透,在水內搜尋。
“嘩……”河岸上一群村婦露出笑臉,又救上了兩孩童。
“大壯家的瓜娃子,不太妙啊!不會是遇上水鬼了吧!”村婦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不要胡說,被大壯聽見小心跟你拚命”又一村婦小聲,心底也直犯嘀咕,村內的男人都來回踐踏幾遍了,可那孩童還是沒有發現,這麼淺的河水,透著古怪。
“轟轟”天際上雷鳴四起,烏滾滾的濃雲在虛空盤騰,那高空透有光亮,一簇小雨點墜落下天沿。
“大壯平日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吧!怎麼報應應驗在了孩子身上了”村婦議論,剛才還是青天白日,忽然間,烏雲連天,現出了一股奇異的天象。
“隆隆”虛空赤霞橫空,道道霞光綻放,漫天都充滿了光彩。
“轟”萬裏長空轟然爆開,一道道光燦燦的人影在高空踏了出來。來人身穿道袍,眉心道光大放,在俯視著大地。在他肩膀位置,一頭小狐狸咿咿呀呀蹦噠,狐眼朦朧,瑩瑩生輝。
“可算出來了”一眉在虛空露著白齒,迅速從半空落了下來。
“咦,此地靈氣怎麼如此稀薄”一眉大眼睜開,捕捉著一縷靈氣,探視。
“先秦雖不是遠古時期,但靈氣也不至於匱乏到這等境界吧!”一眉小心在一座破爛的道廟前留步。
他轉動著身子仔細打量著陌生的地域,宛若來到了後世的山區,他迫降,手中的靈氣漸漸化為了虛無,早在虛空消散了。
“此地應該不會有大神通的修者,靈氣太稀釋了,根本無法滿足修煉”一眉咕囔,手掐著兩指在施展天機法。
“今日就在此地過夜吧!破到是破了點,不過勝在無垢”一眉挑逗著小狐狸,手指輕輕撥弄著小狐狸的下顎,勾搭之意不言而喻。
他身子走動,眼前的道廟實在是破的不忍直視,兩邊的門落腐朽,窗戶糊弄的紙窗寫滿了儒家的字跡,一眉疑問,道家的道廟怎會出現儒家的筆跡。
“進去瞧瞧”一眉舉指敲著道門,稚嫩的臉上張望。
“有人嗎?”
一眉大眼一視,心底產生古怪,他慢步走進了廟宇。一進入道廟,他首先聞到了一股濃香味。
“看來是有人居住了”一眉嘀咕,而後他一掃視道殿內,大吃一驚。
“道家的廟宇怎會供奉著佛門的菩薩”一眉不解,道殿的上方赫然座落著一尊菩薩,可更令他氣憤的是,這尊菩薩竟然還是一尊女菩薩。
“呃!觀音娘娘”一眉輕呼,不敢相信,這是什麼玩意,道家廟宇供奉著佛門的觀世音,還是女的。
一眉本想跪拜一番道像,現今看來是跪不成了。他轉動著大眼,掃視。
隨著走動,一眉忽的發現了更讓人不解的事情,隻見整座觀世音塑像上,貼滿了不敬的儒家文字,這些字跡雖然豪邁大氣,但也是對佛像的一種褻瀆。
“奇了怪了,這家道觀主人,不尊道不敬佛,到底要那樣”一眉逐漸被懸疑的色彩迷蒙,他推開一扇木門,裏麵的空間被他瀏覽。
“此地已有主人,小道長還是另尋他處打坐為好”
一眉一推開木門,突然從裏麵傳來了一股聲道,這聲音同樣很稚嫩,約摸年紀不會太大。
“小小頑童也敢指尊本道”一眉氣急,一個小屁孩也敢教唆,他肉身雖然才十四歲,但他後世本就是三十歲的成人,再加上後世第一道長的身份,平日趾高氣揚慣了,如今聽著卻是不倫不類了。
“你家大人是怎麼教你尊師重道的”一眉不理孩童的警告,依然踏了進去。
隻見室內坐著一名十三四的少年,那少年在供香的案桌上練著字跡,不過從他身上的打扮卻又不像是儒家中人。
“咦”一眉忽然發現那案著有些熟悉,仔細一看不就是給人供香用的供桌嗎?可此時卻變成了眼前少年的書桌。
他仔細打量少年,這少年身穿著白色甲胃的鎧甲,麵容很美俊,可是少年的雙眸始終透露出一股血殺之氣,好似剛從血殺戰場上殺回來似的。
一眉大驚,而後又來回掃視,那供案上擺放著一柄冷氣淩厲的劍支,這劍上泛著冷光,這絕對是一柄絕世好劍。他在一打量少年,隨著一眉眉心道光一放,透著衣物隻見那少年軀身血氣澎湃,一道道血龍在肉體青筋乍出,一看之下就知少年是一名練家子,並且境界深厚,與他不相上下。
“我後世學了三十年道,才在先秦悟通了道理,那他才多大就有這麼紮實的修為,這少年很不簡單”一眉心底嘀咕,不過麵上卻露出輕鬆之色。
“本道道號一眉,從外界來此,本想在道觀留宿一宿,不想卻見到如此怪異的一幕”一眉發問,心底坦蕩。
“小道長,哪裏來回哪裏去,我對你不感興趣”少年稍微抬頭一撇,而後又執筆寫起字跡來。
“呃”一眉一愣,透著傷感。
少年寫了幾筆,突然他一抬頭顱,停下了筆,對著小狐狸看了一陣。
“這頭妖孽已經成精了還是早早解決,如果我一旦聽聞這妖孽這傷了人命,休要怪我白起心狠手辣。”
少年猛然一視,吐出話音,隻講一眉驚在了原地,一眉不是懼怕,而是聞聽到少年的名字,徹底驚住了。
“你就是殺神白起”一眉心底發寒,遇到了這個煞星,他隱隱有些興奮,眼前十幾歲的少年竟是名震千古的骷髏將軍。可是他稍深想下去,忽的發現他不知不覺間將他未來的名頭喊了出來,此刻有些發蒙了。
“殺神白起”白起抬眉,片刻豪邁大笑。
“以後我就叫殺神了!哈哈哈”白起起身,身子靈動,一襲速度驚人,來到了一眉麵前。身後的桌案上冷劍微鳴,顫動,極有靈性。
“真是一把好劍”一眉心底驚訝,這柄劍恐怕是不凡的神物。
“好威風的名號我很喜歡,不過該是你離開的時候了”白起眉目一橫,伸手擺出請的姿勢,執禮送別,這已經是對一眉比較欣賞了,不然以他殺神的作風,早就大打出手了。
“呃”一眉楞住了,這人很不解風情,不過既然遇到了先秦的牛人,他就算賴也要賴在此地,骷髏將軍的稱號乃是成年之後的尊稱,現在嘛,一個小屁孩,自己都搞不定,那可真是在後世紅塵中白混了。
“歹想想辦法了”一眉咕噥,他掃視著室內,室內很單薄,隻有一柄劍,一張書桌,一張床。
“書法嗎?”一眉眉頭一皺,此地他唯一能拿捏的住的就是書法了。他一想到書法,腦海中飄過眾多的書法筆記。
“王羲之太難模仿了不要,顏真卿字太秀氣又不對白起的脾氣。蘇軾嘛還是算了”一眉頭疼了,在糾結到底要用什麼字體,才能讓白起刮目相看。
“不如用飛白體吧!”一眉嘀咕,心想好歹在後世還讀過不少詩集,不如就露一手,好好震懾白起一番。
一眉打定主意,忽視了白起的警語,不緩不急走到案桌前,執毛筆在紙上臨摹《沁園春?雪》
此詩詞在一眉心底反複默念幾遍,是華夏五千年遠勝秦皇漢武的偉大領袖所寫的。一眉眉心燦燦,執筆在紙上書寫。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江山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之上,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像,欲與天公試比高。
一眉眉心大放,手中的筆宛若化為了一條騰蕩天宇的真龍,那紙張上仙霧蒸騰,一股震天的龍吼從紙張上喧嘩,聲道宏大。
“真龍異象”白起大喝,麵露震驚,站立在原地驚了。
一眉也嚇呆了,本來隻是想臨摹,可是在震天龍吼聲中暮然無法下筆了。
“昂”龍道仙音轟鳴,一股音波直接將案桌吼碎,一眉大驚,步子直退,被龍吟當場震飛了,緊貼在室壁上。
“驚世才氣”白起伸手一沾,捧起了那張紙跡,雙眸閃出瘋狂,直視上麵的詩句。
“可惜了,此文未完成,不然將會成為震世文華”白起目光掃視著一眉,至此才高看了一眉一眼,尤其是其上天雷橫空,真龍穿行,無不顯示著此詩的不凡。
“此道觀你有資格居住了,但是這一手好字你我要共同探索”白起看上了,一眉書寫的飛白體,想要學習。
“沒問題,不過要等我療傷之後了”一眉緩慢站起,目視著白起,而後傲然盤座在白起的床鋪上閉目療傷。
“華夏最偉大的偉人所作的詩詞,會搞不定一個毛頭小子嗎?”一眉心底悅然,安心盤座,小狐狸露著輕翹,狐狸嘴撅起,很傲慢。
“哈哈……”白起仰天大笑,看著小狐狸做作的模樣,手中那柄冷劍放著冷光在劍鳴。
一眉盤座,肉體靈光嘩然,道光燦爛,他運轉道經,很快法力停滯,遇到了難題。
“麻煩了靈氣稀薄,無法運動經文”一眉暗歎,不知白起是怎麼解決靈氣修煉的。
“看來要兵行險招了”一眉嘀咕,他一百納物符,手臂處光華絢爛,兩枚造化丹憑空出現在手掌中。
“試試吧!一股作氣衝破百年法輪”一眉心意已決,兩枚靈丹一放入嘴中,入口即化,一股丹香味充斥著房間。
“造化丹”白起驚訝,造化丹可是世間極境丹藥,有眾多藥用,可眼前道人隨手就能拿出兩顆,身價不菲,什麼時候道家的修者如此富裕了。
一眉吞了兩顆造化丹,身心空明,丹藥一入體中,磅礴的丹力一下子在肉體四散開來,當場一股濃鬱的丹力充斥四肢骨骼,骨骼中道光燦燦,顯出光暈。
“隆隆”一眉運轉經文,玄妙的道經字符浮現在一眉皮層,這些字符泛著金光,在皮層處大放。
隨著運轉,一眉赤霞環繞,嘴口逐漸念出道音,這咒語乃是聚靈咒上的修煉咒語,他念出時,字符很靈動,渾身上下毛孔開闔在吸收外界的靈氣。
此地靈氣匱乏,他肉身幻化出十八道道光,這些道光交織動蕩,毛孔處吸納的靈氣無法滿足進階所需,漸漸在吞噬體內的丹力。
“轟”丹力很澎湃,道光觸碰下一股大道之音轟然在肉體中轉折,那皮層的經文上金光大放,道光運轉之行,道音衝天。
隨著一眉陷入悟道中,道殿外的虛空上,雷鳴陣陣,道道雷光在天際豁然攀湧,隻見一眉頭頂之上一道巨大烏光符文衝起老高,一股股神秘的道力透著一眉天靈蓋刻烙在肉身骨骼中。
“本命先天道符”白起越發對一眉感興趣了,小小年紀就悟通了先天道符,忽然對一眉起了一股尊敬。
天才常常會遭人妒忌,可是一眉此時竟然放心大膽在他麵前陷入悟道,不怕他乘機打斷,此種舉動暗合儒家君子之行。
一眉悟道,白起在一旁守護,眼光始終注視著一眉,不敢出聲打斷。
一眉嘴口噴吐道音,肉體中的丹藥之力宛若決緹的大壩,濃厚的藥力在經脈中極致運轉,他骨骼在丹藥的蘊養下瑩瑩放光,周身都暖洋洋,他眉心處,道光璀璨,一股驚人的道光在室內閃爍。
“道家天眼”白起又嚇了一跳,道家中人修煉時最講究的便是對道的理念,一眉看模樣與他差不多大,可此時一眉的道理完全與得道的道長沒有任何區別,他心驚。
“道士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強大了”白起泛起了疑問,先秦的道士他遭遇眾多,哪些道法深厚的道人,年紀無不是高達百年的年輪,可一眉卻打破了他對道士的觀念。
“他修煉的道經很玄奧,不像是普通的法決”白起打量,一眉皮層爬滿了聚靈咒的經文,這些經文很古樸,絕不是普通的法決。
“隆隆”一眉閉目運動法決,體內雷鳴乍響,皮層處滿是雷電澆築的字符,浮現在皮肉上雷光褶褶。
他體內丹藥之力非常雄渾,一股股濃濃的丹力在經脈中衝漲,肉體中四射的道光在一眉頭頂上聚起一片光暈。
“嘩”一眉嘴口道音大放,一股大道之音在空間上騰騰,這股大道之音很恐怖,整個道觀震隆隆,瓦片四飛,每個瓦片之上都有道韻刻絡,這些道韻均是一眉軀身散發的大道音凝煉聚成的。
半空上都飛蕩著破碎的瓦粒,虛空上道氣騰騰,道韻好似光雨伴隨著陣陣靈能極速降落到地麵,那大地上都是瓦粒掉下的聲音,乒乓響。
室內一眉閉目,頭頂上神秘的符文在轉動,他肉體骨骼中一枚枚符號烙印在骨頭上,烏光透亮,那些符號很玄妙,其中有一股古樸的神能在放蕩神光。
隨著他咒語聲增大,肉體中雄厚的法力被符號帶動,法力逐漸增長,並且越發精純。一眉睜開大眼,雙眸中道光綻放,一抹光華顯化下,他眉心漸漸一枚朦朧的眼睛在眉間顯現出來了,這枚眼睛充滿了戾氣,一股血絲攀爬在眼睛之上,好似即將開闔出世的血眸。
“總算出世了”一眉渾身瑞霞噴吐,陣陣赤霞環繞,肉體法力猛然漲了一截。九十四,九十五,九十六年法力,法力猛漲一眉持續運轉聚靈咒,那經文越轉越快,法力也隨之高漲。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年法力。
“終於要來了”一眉默念,百年法力對於世間修者將是踏入修者騰龍的開始,百年法力是一個巨坎,一旦踏入,修者將初步掌握神通,而一眉此時已經到了最重要的時刻了。
他此時法力已經增長到九十九年了,九十九的年的法力到底有多麼恐怖,如果他此刻與真一道人相遇,鹿死誰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