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正是你家國醫堂。”李元睿說。

“啊?”魏瑜眉頭緊皺。

“那人找國醫堂提前預定的,國醫堂費了些功夫,方才給人進到貨。”李元睿說。“那個掌櫃的,倒是對買主有些印象。”

“是……什麼人?”

溪山行旅圖 第1795章 往生咒

李元睿回答:“一個中年女人,大約三十到四十歲之間。”李元睿說。“那掌櫃的說,那女人還曾向他打聽過,什麼地方能寄賣珍貴的藥材。”

“珍貴藥材?”魏瑜心裏一動。

“對,掌櫃的說,國醫堂就能寄賣,問她要賣什麼,那女人又不說了。”李元睿回答。

“你說,她會不會是想寄賣冰蓮雄花丸?”魏瑜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我也這樣想。”李元睿說。“如果真的是冰蓮雄花丸,她肯定不敢讓東西出現在明市。她如果需要錢,或許會拿到黑市上去賣。所以,我已經在潘樓黑市那邊,安排了來自西北的買主……”

“好主意。嗬嗬!”魏瑜笑了笑。

半個月後,李昭月的身子便看起來好多了。

要打胎,宜早不宜遲。

魏瑜再次征求了太後和李昭月的意見,給她開了一副溫和的打胎藥。

估計用藥之後兩到三天,胎兒就會下來。

這輩子,魏瑜接過生,治過病,還真沒做過用藥殺生的事情。

為此,她心裏頗不好受,特地親手抄寫了一篇往生咒,讓人送到般若寺去供著。

隻是她著實想不到,這篇往生咒,不是為胎兒抄寫供奉的,而是……李昭月!

兩天後,李昭月見了血。

初時她和太後都以為是孩子下來了,正常的。

豈料,這一流血,就跟開閘泄洪一般,怎麼都止不住!

首先覺得不對的便是李昭月自己,血下得太多太猛,不一會,她便感到渾身發軟,手腳冰冷。

她有些害怕地揪著太後說,怎麼這麼多血,感覺好難受。

太後溫言安慰了她一番,說這是正常的,過一會就好了。

她還讓李昭月好好睡一覺,起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於是,李昭月便閉目睡覺。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太後也覺得不對了。

李昭月的臉色蒼白如紙,整個寢居裏,都彌漫著一股強烈的血腥氣。

而且,她非常痛苦地呻[yín]掙紮,漸漸地,嘴裏竟也吐出血來。

太後掀開被子一看,整個床上幾乎都是血!

她當即嚇得叫人去請了太醫,又通知了李元睿。

李元睿和魏瑜聞訊過去,看到那情形也嚇了一大跳。

她和太醫想給她止血,然而,努力了約半個時辰,李昭月……死了。

她滿身是血水和汗水呆坐在那裏,看著太後撕心裂肺地痛哭。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魏瑜抬眼看著已經斷了氣的李昭月,半天都想不明白。

沒有胎兒。

懷孕三個月,如果流產,是有東西出來的。

可是,她出來的,除了血,沒有別的東西。

而且,她不僅是芐體流血,她的內髒似乎都受到牽連,也出現了破損流血症狀。

她就像是個內中已經破敗的布偶,破了一處,其他的地方紛紛裂開……

“你這個黑心肝的惡毒女人!是你!你給她吃的什麼藥!”太後嚎了一陣,撲上來就要打她。

魏瑜眼神呆滯地看著她,看著她被人架住,拉了出去。

溪山行旅圖 第1796章 孕子草

李元睿看她發呆難過的樣子,柔聲道:“魚兒,你別怕。”

魏瑜抬頭看著他,一臉迷茫地說:“明明檢驗出是懷孕,怎麼會這樣呢?她為什麼會死?”

她是個大夫都不知道,李元睿如何能知道?

他隻是將她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女人生孩子,難產而死的本就很多,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