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都帶著洋洋喜氣。

寶音每天從哲哲那一處請安回來的時候,就如快要冬眠的小動物一般,回來就坐到了暖暖的炕床上,抱著暖爐一言不發地盯著窗外的景致遐思。

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現在這裏的事情總算是有了一個結尾,可以不用在管了。

公元一六二七年,正月,上元節。

這一天終於在期盼中來臨,哲哲在這一天也是一臉壓不住的高興。布木布泰的出嫁,至少也給她在這大金的權勢層中,添加了不少的助力。寶音帶著娜仁托婭前去轉了一圈之後,就回來了。離開多爾袞院子的時候,瞧見了多爾袞一臉的幸福歡喜樣,她就莫名的想到了小玉兒。這奇怪曆史進展腳步,這個時代的女人,還真的沒有什麼幸福而言。轉眼又一想,說不定人家是樂在其中呢。到底是每一個人的思維方式不一樣,這看法也是不一樣的。

回到了院落裏的時候,一切都靜悄悄的,踩在了雪地上,幹雪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線,猶如年久失修的門,在關上的那一瞬發出的悶哼。

“格格,你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啊?”娜仁托婭與寶音同行,不由的拽著她的袖子問道。

寶音轉頭,瞅著她眉宇間浮現出來的擔憂,淺淺笑道:“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下雪的日子裏,這麼冷的,我還巴不得找一個火盆烤呢。”頓了頓,更是伸手捏了捏娜仁托婭的凍得有些發紅的鼻頭,笑哼道,“走吧,回去沏杯熱茶,舒舒服服的喝茶去。”

娜仁托婭被她這麼一捏,躲開了她即將捏第二次的動作,哭笑不得地低聲道:“我可沒有胡思亂想,我是在擔心那事情呢!”

“你們主仆兩人,到底還是最會尋找清閑呢?今天十四爺大婚,你們不去喝喜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正當娜仁托婭把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忽然之間,銀裝素裹的叢林後麵,就傳出這一道聲音來,緊接著就伴隨著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寶音趕緊給一臉緊張的娜仁托婭遞了一個眼色後,就衝著那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笑說道:“大汗,你不是也在這裏尋清閑麼?怎麼好意思說我們主仆兩人?”

她的話音落下之際,皇太極已經從樹叢後的小青石甬道裏走了過來。玄色的毛皮長馬褂,厚實的暖帽,整個人麵容的那番精神倒也壓蓋過了這厚重裝束帶來的沉悶感。他走到了寶音麵前,伸手抓住了寶音的手腕,繼而拉著她向前走了幾步道:“剛才聽你的侍女說,擔心事情。到底是擔心什麼事情?”他這一問,還順帶回頭一望跟在他們身後十幾步之隔的娜仁托婭。

寶音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視線穿過了一片銀白的世界,落在了娜仁托婭那張被凍得發紅,此刻卻是有些緊張的麵龐上。她倒是忽然哼笑出聲來,插話說道:“大汗,這汗宮裏的花園池子裏,原本是養著許多金魚的。上次在池水結冰前,我就讓娜仁托婭給帶了幾條放在我書房裏養著。”稍稍一頓,她又繼續道,“這到了大冬天的,池水都結冰了,娜仁托婭就擔心我書房裏養著的那幾條,保不準哪天也是水結冰了。所以她呀,一直擔心這件事。今天的又下雪了,剛才她還在問我,要不要端個火盆放在書房裏靠著魚缸一點呢。”

皇太極一聽道這裏後,也是忍不住笑起來,說道:“這事情我倒是聽著你姑姑在嘮叨呢,不知道是誰,把那幾尾好看的彩魚撈走了。結果後來又說撈走了就撈走了,好好養著。原來是你做的事情呢。”

寶音聽了,訕訕一笑,說道:“大汗,我現在就要回去給那魚兒端個火盆去,你要去麼?”

“不著急,讓你的侍女先回去做這件事情就是。”說著,皇太極就轉身對跟著的娜仁托婭吩咐了幾句後,就拉著寶音朝著另外一條小青石甬道上走去。

寶音猜不透他這是要做什麼,不過見他這樣的走過去的方向,是清寧宮的方向。她從來就沒有主動地朝著這個方向走過,可以這麼說,從搬到了汗宮這裏後,她就是從來都沒有踏足過那個方向。

皇太極今天卻是莫名其妙的拽著她朝那個方向走,這一瞬間,的確是讓她的心底冒起了疑惑。她故意放慢了腳步,開口問道:“大汗,你這是要拉著我去哪裏?”現在她可是不願意在與皇太極有太多的相處時間,畢竟這後麵要發生的事情,相處久了不是好事。

“怎麼,帶你去清寧宮坐坐,陪我下會兒棋?”

“我那裏也是有棋子的啊!”

“在你哪裏下棋,感覺總是不對勁,贏不了你。”皇太極開口道,說著,更是低估著一聲,“以前我倒是不相信他們漢人說的風水問題,看來現在還真的覺得有些邪門。”本來是無意中的一句嘮叨,可是聽著卻是有心。

可不是麼,她那一處,本來就是動了許多手腳的。可終究是埋得太深,皇太極又對這個不是很了解,不過他這麼一說出口,寶音心底就更是堅定了幾分心思,早日行動微妙。

第073章

第073章

離開的盛京城後,寶音覺得呼吸的空氣都是那麼的新鮮,在也沒有了沉悶的味道。

現在,她要去的,不是科爾沁,也不是寧遠城,更不是漠南蒙古,而是大漠西北。遙遠的西北大漠,娜森布赫已經前去了那裏。她借著為死去的祭司長祈福的理由,遠離了科爾沁的部族,一個人與狼群一起,遠行去了西北的荒涼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