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歡,那些渴望結合的動作和眼神,喘熄的高亢,深深的烙印在靖華眼裏和耳朵裏,他情不自禁的瘋狂的同這個青年結、合。
上爻小心翼翼的觸碰本是帶著心酸,卻不料換來了靖華無盡的索求,他極度害怕,可又貪戀著靖華的每一個觸碰的動作,那風流的調笑,那無意的逗弄,那黯然神傷的眼神,都是上爻默默注視的靖華,隻有這個狂熱的靖華,是坦然在他麵前的,赤、裸、裸的,沒有掩飾。
上爻又是滿足又是怕這一夜太短,歡情薄,總不能要的太多,上爻絕望的想著,靖華,能否讓這一夜永沒有盡頭,他不願意放開靖華,隻能不停的壓榨他,他不讓靖華有片刻放鬆的機會,抓緊一切時間擁有靖華,上爻不知道明天靖華又要奔赴到哪裏,可這一夜總歸是他的。
「靖華……少爺……」
靖華聽著上爻的聲音,笑道:“上爻,你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嗯……”
“不過可惜,就這一夜。”靖華滿是歎息的抱緊上爻,憐惜道:“傻瓜,你別折騰自己了,睡吧。”
一陣激烈的撞擊後,靖華把上爻擁入懷裏,上爻伸手和他相擁,臉頰貼在靖華的臉上,靖華早已知道上爻是個天真的人,卻不料他還像個孩子,如此單純,如此執拗,靖華為自己觸碰和占有這個男子而升起一股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像是滿足又像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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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大門打開,予墨從院子裏出來,戲班裏的人同他打招呼,他點點頭,走到後台,坐到梳妝台前,拿起筆描摹著自己的妝,忽然鏡子裏看到靖華從外麵走了進來,靖華站在他身後。
予墨問道:“你這麼早來做什麼。”
靖華笑道:“我來看你的。”
予墨輕笑,“怕是在哪裏宿了一夜不敢回家來我這裏消遣。”
靖華但笑不言,忽而他拿過予墨手中的筆,道:“我為你畫。”予墨沒阻止他,任由他動作。
靖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輕輕的為予墨描摹著,那如柳梢的眉,如紅蕊的唇,閉目間的輕靈,靖華不由得看癡了。
予墨道:“你畫的慢了。”
靖華笑道:“予墨我隻道你如戲,不辯真假。”
予墨嗤笑:“我本就是個戲子,假的便是假的。”
靖華歎息,“你若待我是假的,為何你看我時,眉間有苦楚。”
予墨問道:“你看我為生計奔波勞碌,哪裏會有歡顏。”
靖華整著他的妝,執筆於他眉梢。
“總說有情人為心愛的人畫眉,便是情意綿綿,予墨,你這柳梢眉,在我心口,描繪成了畫卷。”
予墨輕笑,“這話太動聽,我覺得是假的。”
靖華溫柔的笑道:“這天下間的情話,本就是同源,我說過,別人也說過,可我隻對你說。”
予墨知曉妝已成,他睜開眼,眼底一絲柔情,他看向鏡子,這旦角妖嬈,不似他平時那般清麗,予墨歎道:“這像是別人的一張臉。”
靖華握筆輕顫,他笑顏如舊,道:“予墨你總是想的太多,顧慮太多,你便是你,怎會畫成別人。”
予墨輕笑,“我不記得自己也能有如此風情。”
靖華歎道,“昨夜你在我夢中,我們纏綿床榻,有魚水之歡,我看你眉宇裏都是癡癡纏纏的歡喜,心頭喜歡,便為你描了這眉。”
予墨眼裏黯然,苦笑道:“你便是夢見花好月圓,我們也不成。”
靖華不甘心的看著他,逼問,“予墨,你對我當真沒有一絲心動?我不信。”
予墨搖頭,“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靖華將那筆狠狠的扣在桌上,驀的起身,甩袖離開。
靖華出戲院,就看見上爻端著木盒子迎麵走來,上爻一見靖華便加快腳步往裏走,靖華伸手想拉住他,他卻已經進了戲院,靖華回頭看上爻的背影,暗自想著他跑什麼,可昨夜種種猶在耳畔,靖華看他的背影消失在屋裏,終究還是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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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爻端著食盒走進戲堂,予墨正在後台拿衣服,一見上爻來他立刻將衣服放下去接食盒,問道:“你起的有多早,城西的都買來了了?”
上爻拿開盒蓋,輕聲道:“昨夜裏沒睡好,今天就起了早床,張記的生意好,怕去晚了賣完了。”
予墨看他說的樣子認真,不由得拉下上爻,笑道:“還是你最貼心,來嚐嚐,小饞貓。”
上爻被他說的不好意思得撓頭,嘿嘿道:“大哥,我在路上吃過了。”
“小鬼,還學會偷吃東西了,要罰。”予墨推推上爻的腦袋笑道,上爻眨眨眼,無辜道:“這也要罰啊?我隻吃了一個。”
予墨不管他委屈的樣子,道:“不經我的允許,動了就該罰。”
上爻低頭“哦”了一聲,靠近予墨,問道:“那大哥要罰我做什麼?”
予墨翹著腳尖想了半天,道:“幫我把剪畫給送到上家去一趟,班主讓我去,可我今天要唱好幾台戲,懶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