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得逞。”
說罷上爻用鞭子抽出塞在班主嘴裏的東西,班主立刻驚呼:“你……畜牲……你回來做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報仇雪恨!”說罷上爻站起來一鞭子抽到他身上,班主立刻哀嚎,上爻厲聲道:“真沒想到,班主你還活著呢,說句實在話,我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哪裏有今天!”
上爻又是一鞭子抽到他身上,冷笑道:“這是感謝你多年的養育之恩,要不是你,十幾年前我就死了,哪裏能活到現在。”
上爻一腳踩到他的臉上,把他往泥土裏攆,罵道:“這一腳報答你當年胸口的一腳,班主,不能給予墨報仇,你還有多含恨。你不是最討厭我穿戲服,今天你就是惡心到吐也得好好看著!”
班主的嘴巴被擠的變形,但他還是大聲罵道:“畜牲,忘恩負義!”
上爻聽著大笑起來,他更加用力的把班主的臉踩著,笑道:“恩?養著我看我活的糊裏糊塗!義?裝死讓我被滿城通緝,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就死的不明不白,還以為自己是殺人償命!”
上爻想到自己被他逼的沿街乞討,活的豬狗不如遭人唾罵,心裏頓時一口惡氣上來,要不是他,他和靖華怎麼會分開這麼多年,而讓靖華瘋瘋傻傻的獨自一人在這陰冷的戲院裏活著,想著他和靖華活活的遭受分離,上爻心中恨意強烈的湧上來,他一鞭子甩到班主的脖子上,攪緊罵道:“你早該死!既然已經認了自己已死,讓你苟延殘喘的多活了幾年是老天爺瞎了眼!”
班主白眼翻起,舌頭伸出來,還不忘詛咒道:“你……會有……報應……”
上爻更加用力的攪緊鞭子,狠狠地笑道:“報應?你以為你是我殺的第一個人,你看看你,把我逼成了什麼樣子,一個殺人的工具!我有今天,拜你所賜。這是你的報應,不是我的。”說罷上爻一腳把他的頭踢到側邊,骨頭撲哧一聲,上爻的鞭子勒的更緊,班主的臉色變得發青,他掙紮了半響,最後隻是像條死魚一動不動。
上爻鬆開鞭子,輕笑著,那精致粉白的臉頓時妖嬈生豔,而這笑也讓人如癡如醉,他將鞭子收起,一腳把班主的屍體踢的老遠,罵道:“老不死的,到死,還不是我給你收屍。”
“嚴樹!”上爻大聲一喊,嚴樹立刻率領人過來,一看著地上已經不動彈的人,嚴樹道:“九少爺有什麼吩咐。”
“把他丟到亂葬崗,挖個墳埋掉。”上爻把自己的鞭子扔給他,吩咐道:“別跟著,我自己進去轉轉,停輛車在外邊,留個司機等我,其他人離開。”
說罷上爻往後院更裏邊去,他到處閑逛,可到處都是荒草,比人還高。
他走到予墨生前的屋前,停住了腳步,方才的一身戾氣到這裏都化作無聲的軟弱,他拚命想要記起予墨的樣子,卻在腦海裏隻剩下燈下綽綽的影子,這個人是真的沒有了。
至今上爻都沒法相信予墨就那般輕生了,看不透情字的人倒底是他還是予墨,上爻也弄不明白。
在門前站了半響,上爻終究是沒有勇氣進去,滿目荒涼與誰語,他隻得狼狽的轉身離開。
往更裏邊去,可能是因為偏僻,這裏倒是看著比外邊完整,上爻推開自己從前那屋子的門,裏邊窗戶都是打開的,不難看出這裏有人來過,上爻往裏走,看到那床上還鋪著厚厚的稻草,一床破被子,屋子裏雖然沒有什麼人氣,但還算是整潔,上爻站在床前把手撐在牆上,心口一陣陣的痛楚,仿佛要將他撕碎。
他閉上眼轉過頭,複又睜開眼往前走到那鏡台前,鏡子除了中間有了裂痕,居然完好無缺,上爻看著鏡台上放著的兩隻蚱蜢,頓時像是被觸到了心底的傷口,他伸手拿起那兩個蚱蜢,瞬間淚如雨下,他將蚱蜢放到手心,看了半響,忽而又破涕為笑。
他走到窗邊,窗外的桃樹還在,還結了不少桃子,上爻看著又是閉上眼將蚱蜢放到胸口,失聲痛哭出來,他邊哭邊喊著靖華,還記當年花前月下,情濃正歡,靖華和他相擁在這裏,如今不複存在,而靖華孤苦無依的守在這院裏,一年年看春去秋來,到底是什麼滋味。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相思竟是這個滋味。”靖華的話生生的成了真,相思,竟是痛徹心扉也還放不下斬不斷,當年上爻不懂,如今是徹底的了悟。
情,或許就是永世不可參透的執妄,世事已變,可不變的是上爻心裏堅信的,他願為情而生,也能為情而死。
而靖華呢?他心中所愛到底是予墨還是自己,上爻依然分不清楚,可無論他愛的是哪個,這幾年上爻這個人終究是讓靖華憂思成狂,這滿屋的珍重和愁緒,就是靖華不開口上爻也知道。
當年他不信靖華對自己的情,原是被傷的深,如今,上爻卻覺得就算不是情,他也該是靖華割舍不下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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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爻一走出老戲院便坐進了門口的車裏,上車前,不遠處的石橋上站著一位軍裝挺立的人,他在石橋上望著老戲院這裏,視線與上爻撞到一起,上爻覺得這人長的麵熟但是卻不記得自己在哪裏見過,坐進車裏後,上爻吩咐司機開車,心裏卻是有了新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