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1 / 2)

上看他頭也不回,也沒再追上去。

一出門上爻就氣的把腳邊的水缸踢翻,他背靠在牆邊,聽著窗子裏靖華在屋裏沒動靜,他眼裏又是心疼又是憎恨,過了好久,上爻才離開後院去了前廳。

嚴樹正候在廳裏,見到上爻出來上前說道:“剛才馮將軍過來恐怕其意不善。”

上爻坐在椅上,心不在焉的點頭,嚴樹再說道:“有電報,宋司令在來阜城的路上。”

上爻仍舊是平靜的點頭,嚴樹清咳一聲,喊道:“九少爺。”上爻這才回過神來看他,道:“有什麼繼續說,我聽著。”

“後院裏出了什麼事?靖華又惹你生氣了?”嚴樹關心道。

上爻輕笑道:“難道我還能和個傻子置氣,嚴樹,問你一個問題。”

“九少爺問。”嚴樹恭敬道。

“我要是帶著靖華回廣州,幹爹不準,要怎麼辦?”

嚴樹聽著連忙低下頭,道:“九少爺恐怕心裏早有主意,屬下不敢多言。”

“哪裏有主意,這事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不論去哪裏,你貼身保護靖華,他傻的連路都分不清,幹爹可不會輕易放過他。”上爻繼續問道:“你剛才要說什麼事?”

嚴樹心裏頓時一歎,想著果然剛才走神了,於是他再說了一遍宋應山北上的消息,上爻聽完算了算時間,想來也就是這兩天了,他起身渡步,問道:“李震生的人都給馮硯吞了?”

“在城裏的都降了,李震生在山西的兵都是閻錫山給的,收回去了。”嚴樹道。

“馮硯這趟來,惹了麻煩也不驚慌,看來和山西沾了關係。”上爻笑道:“這件事也隻有等幹爹來了才能商量。”

“馮將軍和司令現在是踩在一條船上,不怕鬧翻。”嚴樹附和道,上爻擺手,“幹爹沒事不往上海去,這次找大哥就不會有好事。馮硯急著把幹爹弄過來,必定是包藏禍心。”

話到這裏,嚴樹不敢再接下盤,上爻笑道:“咋們就等,看看馮硯能玩出什麼花招。”

下午,上爻在屋裏和嚴樹下棋,小段過來竄門,請上爻去戲院裏聽戲,嚴樹看著小段笑的無害又陽光燦爛,自覺的收起了棋,準備出門。

上爻本來是不想見馮硯,可想想既然都演了這麼久的良友也不差這幾天,忍過去也就算是好了,上爻說要去屋裏換件衣服,小段便候在廳裏。

上爻回到房裏,靖華背對著上爻在桌邊看書,這書還是嚴樹前幾日找小段要的,給上爻解悶,可他從沒看過,方才上午的爭吵現在也過去了,上爻心裏平靜下來後,左思右想也覺得自己對靖華太過計較,其實靖華真的犯不著裝傻,他那樣孤苦無依的在這屋裏等著,也著實受了罪。

上爻站在靖華身邊反省了片刻,想著隻怪自己,他麵對靖華,就是那麼容易失控。

“靖華。”上爻輕輕喊了聲,靖華沒理他,自顧自的看書,上爻心想他的脾氣真上來了,從前他幾乎沒見過靖華這樣,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句,在這沉默裏,上爻打量著靖華,靖華的側臉很柔和,像是個滿腹詩書的教書先生,他確實不傻了。

上爻拿出一套衣服毫無顧忌的在靖華旁邊換上,收拾了自己一番,上爻走到靖華身邊彎下腰抬起靖華的下巴,親了他一下,道:“晚上早點休息,我回來的晚就別給我留門。”說罷上爻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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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陷阱(上)

小段見上爻穿著一身時髦的短裝英俊瀟灑的出來,連忙笑意盈盈的走到上爻麵前,笑道:“九少得趕點時間,馬上戲就要開場了。”

上爻點點頭,同小段一起離開,嚴樹欲跟上,小段卻回頭朝他說道:“嚴大哥不用去了,有我陪著九少,不會有問題的。將軍聽完戲還要和九少多敘會。”

“這是馮將軍教你說的?”上爻側過臉問小段,小段正直的笑道:“自然不是,九少難不成怕將軍會吃了你不成。”

“那就聽你的,嚴樹就不用跟著了。”上爻邊說人就和小段一起出門了。

在車裏時,小段一直看著上爻,上爻笑問他,“我現在不怕馮將軍會吃人,倒怕小段你會吃人。”

小段聽著上爻調♪戲自己的話,連忙側過臉看別的地方,臉上卻有些淡淡的笑意,他輕聲問道:“聽人說九少會唱戲,扮相好看。”

上爻聽到這話,微笑道:“會唱,不過是找點樂子,上不得大雅之堂。”

“要是有幸能聽九少唱一段,該是有了耳福。”小段溫柔的說道:“九少醉酒時倒是哼過曲子,聽著像是《釵頭鳳》。”

“一曲《釵頭鳳》,多少離人淚。”上爻沉聲道:“人世有太多無可奈何,從前有人告訴我,人要是沒有了顧忌,便神佛無阻,這話其實說來容易,能做到太難,要是沒有母命難為,也沒有了這令人唏噓的釵頭鳳。”

“九少,你能得靖華一人心,便不是歡情薄。”小段笑道:“我也聽說了一些你們的事,過去的事情也就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