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汽車跑遠,身邊的人泄氣道:“居然讓馮硯那狗、日的跑了。”
上爻抬頭看衝天炮還在放,冷笑道:“他這出去正好碰到進城的兵,死不死就看他的造化。”
上爻說完回頭問道:“讓嚴樹把宋幀帶回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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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爻領著人走進洋樓時,宋應山在裏邊黑著臉,待看到上爻身邊站著的居然是自己的心腹大將時,更是怒火衝天,罵道:“楊慶達,你這個叛徒!”
楊慶達站在上爻身側,傲氣的笑道:“司令成日裏沉醉在溫柔鄉裏,守在廣州城裏做個庸軍司令,兒子越來越多,地卻越來越少,兄弟們也覺得沒意思,出來打仗的,誰想做個附庸的工具。”
宋應山冷笑:“難不成你們還想做皇帝,出了廣州城,也就是在北平討笑臉,你們還想做哪一方的霸主。”
“不做霸主,也不做狗熊。”上爻上前一步,笑道:“幹爹你這幾年越來越窩囊,就馮硯這樣的,也要讓你賣兒子來換軍火,宋家的錢都讓你糟蹋到養人了。”
“上爻!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竟然還有這心思和能耐,你這是迫不及待想弄死我了!”宋應山指著上爻的鼻子罵道:“你這種人就是白眼狼!妄我疼了你一場。”
“多虧幹爹的善意,是您教我用槍和武術,也是您告訴我這個世界弱肉強食,這是生存的原則,草原上有羊群,也有狼群。”上爻負手而立,驕傲的笑道:“竟然生來就是有做狼的命,我偏偏就是要做獵食者。”
“上爻,你還有沒有良心,我教你做人,你就是做不得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宋應山嗬斥道。
上爻拿出槍對著宋應山的肩膀連開三槍,宋應山倉皇的後退著躺倒在地上,上爻走到宋應山身邊蹲下,他冷厲的看著宋應山,笑道:“我沒工夫和你在這裏玩父慈子孝的戲,我他媽早就唱夠了假恩假意,這個世間哪裏有真的親情,全都是狗屁!當初你教我武術是為了我防身?你做慣了慈父到死都改不過來,你就是看中了我的皮囊,給你做能賣笑的殺手!”
“我今天就是教你一句話,叫做陰溝裏翻船。”上爻說完站起來用腳尖攆著宋應山的手臂,罵道:“這是替樂苒討回來的。”
宋應山聞言痛的倒抽氣,他低聲罵道:“宋上爻,比必定不得好死。”
上爻輕笑著,越笑越張狂,他微微歎了口氣,道:“人到死就想著詛咒別人,你也回頭想想,自己做了多少孽。”
“九少。”嚴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上爻回頭,隻見送幀被人架著回來,上爻舉手朝他打招呼,“六哥,好。”
宋幀蒼白著臉看宋應山躺在地上,他抬頭看上爻一眼,不可思議道:“你怎麼下的了手。”
“我為了保命,怎麼會手軟。”上爻朝人點個頭示意,嚴樹把宋幀往宋應山身邊一推,宋應山抬眼看著宋幀,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他根本沒走過。”上爻低笑道:“沒有他和小段,我怎麼有時間把你吊在阜城。說起來多虧了馮硯,要不是他留我在阜城,我也想不到這個法子,讓你在阜城送終。”
宋幀的腿還瘸著,但他的手還能摩挲,看著宋應山流了一地的血,宋幀喊著上爻,“上爻,你救救幹爹,他從前最疼你,你有什麼恩怨不能了斷,非要殺他不可。”
“其實他死不死我不在乎,誰在乎他活著還是死。”上爻輕笑道:“我要的是你心痛難當,宋幀,我曾經想過千百種讓你痛不欲生的方法,可最後,我還是覺得讓你生不如死好,讓你也嚐嚐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的感受。”
“你是在為宋樂苒報複還是宋傑?”宋幀咬牙切齒道:“上爻,你怎麼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該是什麼樣子?愚蠢的跟在你屁股後頭,還是躺在床上任由別人玩弄,做他的兒子還不是別人的玩物。從前我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什麼叫利用。”上爻憎恨的說道:“可現在我受夠了成天虛與委蛇。”
上爻朝嚴樹伸手,嚴樹拿出皮鞭遞給上爻,上爻一鞭子抽到宋幀臉上,道:“我最厭惡的就是你把你的私欲強加到我身上,你做不了好人,你就盼望著我做個傻子,我偏偏就不懦弱。你盼著宋司令為你守節呢,我就要讓你求而不得。”
“你這個瘋子!”宋幀大罵一聲,上爻一鞭子抽到宋幀的嘴上,嚴樹看上爻情緒要是失控,連忙的拉住上爻的手,上爻揮開嚴樹,用鞭子指著宋幀,道:“我就是瘋子,也要拖著你下水,這就是你欠我的,哥哥,這輩子你就守著他的墳。”
說罷上爻拿著手槍對著宋應山的心口下去,宋幀嘶喊著:“不要!!!”宋幀搖晃了幾下宋應山,但是再無回應,宋幀崩潰似得哭了起來,他滿手的鮮血,卻無人幫助。
嚴樹不可思議的看著上爻,連一旁的楊慶達都覺得上爻過火了,問道:“九少,這怕不好交差了。”
上爻將槍扔下,道:“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他將鞭子往後一扔甩給嚴樹,道:“把宋司令厚葬,就說是死在亂槍下,這債馮硯不怕多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