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實際上就是管著幾趟貨架子,手下有幾個理貨員,工資中等偏下,福利待遇比同一係統的鳳姐強不多少。不過楊帆無所謂,他不差錢,住著3000塊錢一個月的高檔酒店公寓,掛了個肥差閑職工資不少,補助多多,卡裏還有著幾萬零花,妥妥的不差錢。他管的是調料區,這是他死皮賴臉向店麵經理爭取來的,是這個超市裏最容易遇到蕭白的地方。蕭白不吃零食,不在超市買衣服,不舍得吃肉蛋奶,買菜一定會去農貿市場,而農貿市場的調料盡是人造香精勾兌的,隻要是想多活兩年的人,買調料一定會去超市。楊帆堅信著自己的選擇,堅信他一定會再次見到蕭白。

白天,楊帆穿著藍色襯衫別著胸牌,在幾趟貨架中間穿行,對每一位顧客點頭致意,大家都以為他這是工作賣命,其實他是為了看清人們的長相,他寧可錯看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晚上,一身疲憊的楊帆會去酒吧,有時候去GAY吧,更多的時候是去普通酒吧,坐一坐,喝上兩瓶啤酒,然後在夜裏難得清爽的風中走回公寓。

他時常會遇到前來搭訕的人,有男有女,原因很多:第一,楊帆高大威猛,肌肉勃發,五官雖然長的糙點,但是臉型卻有棱有角,英氣逼人;第二,他衣著不凡,都是初看普通,細看卻剪裁優雅做工精良,不懂行的人可能看不出,想掉大款的人卻能一眼叨中;再加上,他一副驕傲冷漠的神情自然跟冒著熱氣的蜜似的招人惦記。

“大哥,一個人啊,喝一杯?”一個黑發白臉,五官清淡的男孩坐在了楊帆的旁邊,翹著小指,舉著酒杯,衝著楊帆淺笑著。

楊帆也抬了抬酒瓶子,把剩餘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抬腿走人。如果是一個月前,他遇到男孩會覺得像蕭白,可是這一個月中他看了太多這樣的麵孔,已經有些膩煩了。這一刻他才明白,他愛的不是蕭白的外表,而是他的心。

楊帆走出有些烏煙瘴氣的酒吧,事實證明無論酒吧的裝潢多麼小清晰,音樂多麼小清新,味道都不會清新。剛想打車回家,就碰到一個矮小的男人,手裏拿著一個藥瓶,用極低的聲音,緊張兮兮的說:“哥們要藥嗎?50一片,保管你金槍不倒,一夜成仁”。

“你說咱倆誰用吃藥?別賣了兄弟,留著自己吃得了”楊帆難得在這樣陰霾潮濕的天氣下露出笑臉,然後側身,賣大步離開。

蕭白不論你在梅邊,還是在柳邊,就是你跑到天邊,老子也要找到你。

作者有話要說:

☆、命中注定

上天終究是不會辜負有心人的,一個月之後,楊帆竟然真的等到了來買醬油的蕭白。

楊帆最先注意到的是不同於西南普通話和方言的標準普通話,冷冽的聲線,低沉的嗓音,客氣的問著離楊帆不遠的導購員:“請問哪裏賣普通的生抽醬油?”

“蕭白!”楊帆又以百米衝刺的跑過去,卻被賣場的搬貨滾輪扶梯狠狠的撞了一下,再一抬頭,蕭白已經不見了蹤影。

“艸”楊帆惱怒的踢了扶梯一腳,旁邊的紙盒箱子被撞到了過道上。

晚上,楊帆去體育場附近的酒吧街,隨便找了一間撞了進去。他今天純粹想借酒澆愁,酒吧的名字裝潢音樂根本都不在他眼裏。也許是上天眷顧他這個異鄉的癡心人,他竟然在這裏再次遇見了蕭白。

在台上昏黃燈光照耀下的蕭白,依舊穿著幹淨的,毫無一絲褶皺的白襯衫,簡單式樣的牛仔褲,安靜的坐在立式鋼琴麵前,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