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吃完飯我還得出去一趟,有個飯局推不掉”勇哥也四十來歲了,姚遠怕他喝酒傷身體,所以每次都是他陪著領導喝酒洗浴。他原本打算賺夠了錢撈出方林就收手找個安穩的工作和方林過小日子,可是他舍不下勇哥,勇哥對他那麼好,他無以為報,隻能玩命的為勇哥掙錢。

“你忙就不用特意回來了,我一個人隨便糊弄一口就行”

“我想見你”姚遠終於說了實話,所謂吃飯不過是借口,他留在冰箱裏的食材足夠方林吃上一個禮拜,隻是他太想見方林,又沒有時間,所以才中午晚上各擠出兩個小時借著吃飯的由頭多看方林幾眼。

“多吃點”方林像老爸一樣的囑咐著,聲音裏甚至帶了些慈愛,他以前也是在各個飯局酒桌忙著推杯換盞,最清楚在飯桌上下位者根本吃不了什麼東西,得一刻不停的照應著上位者,布菜擋酒說笑話活躍氣氛,所以他讓姚遠現在多吃點,胃裏有食才不至於喝出毛病。

吃完飯,姚遠就匆匆走了。方林收拾完桌子,就坐在沙發上看地方新聞。新任的市領導正在市裏的一個大型國營工廠裏考查,帶著安全帽,對著工人講話。他現在可以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看著他曾經共事過的同僚站在他的位置,坐著他未完成的事。

然後方林又接著看新聞聯播和晚間的時事評論節目,坐得乏了,就躺在床上接著看。夜深了,他卻全然沒有睡意,隻是像個獨居老人一樣木然的用幹澀渾濁的眼睛盯著電視。他終於嚐到了獨自等待的滋味,現在的他就是當年的姚遠,不同的是那時的他冷漠堅硬,而姚遠溫柔深情。他不知道當時姚遠的感受,他隻知道自己現在很想見到姚遠。

終於,門鎖響了,時針剛好走到淩晨2點。已經微醉的姚遠扶著牆,吃力的換著鞋和衣服。脫了衣服他才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全是鮮紅的唇印,煙酒飯菜和女性香水在他身上混合出令人作嘔的味道。姚遠無奈的歎氣,應酬就是這樣的身不由己,他一個同性戀卻不得不掛個小姐,任由小姐在他身上胡摸亂啃。

他踉蹌的走到浴室,打開花灑猛衝,一邊一邊的打著香皂,企圖洗掉身上的唇印和味道。足足洗了半個小時,姚遠才滿意的走出浴室,走到房間竟然看到台燈亮著,電視開車,方林醒著。

“我不是說不用等我了嗎?”姚遠心裏一酸,立即鑽進被窩摟住方林瘦削的肩膀。

“年紀大了,睡眠不好”方林總是能找到合適的借口,否認著對於姚遠的需要。可身體卻騙不了人,此時的他正仔細的打量著姚遠,緩解著自己的想念,卻看到姚遠的脖子根兒上有一個淡淡的紅色唇印。

姚遠發現方林的目光渙散而黯淡,心裏疑惑,低頭看到自己脖子未洗淨的唇印,慌亂的解釋著:“今天陪領導去唱歌,他們都一人掛一個小姐,我也隻能隨大流,那女的想讓我帶她出台總親我。但我發誓,我跟她啥都沒有”

方林笑了,這時的姚遠竟然像個被冤枉的小孩,“不用跟我解釋,這裏麵的規矩我比你清楚”。沒有人比方林更了解飯局裏的各種潛規則,他沒有誤會姚遠,他隻是由己及人的心疼當時還是個孩子的姚遠。

盡管這樣,姚遠還是僅僅的抱著方林,好像生怕他長膀飛了,埋在他的頸間輕聲說:“我隻要你”。

“睡覺吧”方林還是沒有回應,姚遠的體溫讓他放鬆了神經,漸漸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重發的那張刪去了,又依次往前補了章節,如果給大家帶來不便,還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