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父親去世的早,他太想珍惜身邊的人。現在他知道愛情和管理公司一樣,有時候不強硬不行。

“放下我,自己回去”

姚遠依然沉默著,隻管背著方林,在鬆軟的雪地裏踩出一個個深深的腳印。

“你現在長大了,長本事了,我說話也不管用了”方林第一次遇到姚遠這樣沉默又頑固的抵抗,他覺得姚遠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盲目崇拜自己的孩子了。

“摟著我,趴好”姚遠的聲音底氣十足,卻帶著難以察覺的哽咽和顫唞,他的背脊終於又貼近了方林的身體,被肌肉和骨骼覆蓋包裹的心髒瘋狂的跳動著。

終於到了車裏,姚遠才終於有機會,好好的看著方林,把憋在心裏話都倒出來,“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都活成那樣了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這次說不出話的人換成了方林,他何嚐不想跟姚遠在一起,隻是他都這麼大年紀了,身體又成了這副摸樣,眼看著連路都走不了了,何必回去拖累孩子,倒不如在農村自生自滅,混吃等死。

“你身邊應該有更好的人,我現在連你最基本的需求都滿足不了,回去又能怎麼樣?”方林知道以他現在這關節扭曲變形的身體,根本什麼都做不了,也許姚遠看到自己這破敗的身體半點欲望也沒有,回去長時間的麵對著,反倒會生出來嫌棄。

“如果我想找人上床分分鍾就能找到,根本不用等你5年”一貫善於言辭的姚遠,突然覺得語言貧乏,蒼白的語言根本無法表達那內心壓抑許久的感情,“我就想每天早晨睜開眼睛就是你,我就樂意看著你,養著你,我TM樂意”

見方林的表情沒有鬆動的跡象,姚遠終於急得掉下了眼淚,“我實話,你不在的這些天,我每天晚上不喝上半斤白酒我都睡不著覺。和我在一起吧,我媽那邊我去解決,她最舍不得見我難受,最後肯定能同意”

方林終於按捺不住,伸手抹掉姚遠臉上的眼淚,帶著長輩訓斥的口吻,“我說過多少次,男孩子不許哭”

姚遠就勢抓住方林的手,親了過去,親得那叫一個密不透風,嚴絲合縫。親完了,姚遠才想起來楊帆還在那挨家挨戶的敲門呢,於是趕緊打了電話過去。

“我找到方林了”

“呦嗬,那恭喜你啊”

“這把你太夠意思了,哥們欠你個大人情”

“那你記住了,我可等著還呢”

“沒問題,要啥吱聲”

“以後再告訴你”

“那咱往回返吧”

“嗯,你先走,我在後麵跟著”

楊帆剛才就在車裏看見姚遠背著方林的樣子,他隻是不願意當那個電燈泡打擾姚遠。他點了根煙,橘紅的火光在農村漆黑的夜空下顯得異常孤獨,陪著姚遠東跑西顛的日子是快樂的,可現在方林找到了,他隻能歇了,老實的回到朋友的位置,沒羞沒臊的看著他們在車裏接吻。

回去的路上,姚遠得空就要抓著方林的手;楊帆回到市區卻沒有跟姚遠同路,而是去了大鵬的飯店。

作者有話要說:

☆、老子等得起

大鵬和陳颯依然在經營著學校門口的飯店,賺不了什麼大錢,卻足夠他們一家三口富足充實的生活,每天麵對的都是老實的大學生,錢賺得也不累心。

雪天難行,楊帆到達飯店時,已經8點多了,飯店裏隻有幾桌零星的學生在吃飯閑聊。大鵬在後廚裏跟著師傅們收拾,陳颯在吧台整理一天的賬目,兒子典典在她身邊安靜的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