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一片狼藉,也隻是留下了文異人和丁般對抗裴逝。裴逝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想冰兮的事了,她現在也隻想盡快救出芸生,早點給諸葛墨存一個交代。至於她是生是死,她已經不在乎了。
行術完畢後,四周並無變化。丁般和文異人都有些謹慎,而不敢往前去查看裴逝的情況。雙方僵持不下,文異人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便是快步走到裴逝的身邊。隻見裴逝雙眼微閉,文異人大著膽子將手觸碰到裴逝的鼻息,沒氣了?
正在文異人驚愕的時候,隻見裴逝猛地睜開了雙眼,文異人來不及躲閃,隻是聽見一聲龍吟,便是看到黑磬正在裴逝的身後,朝著自己奔來!
文異人下意識地拔出劍與黑磬交戰,而那黑磬卻是穿過了文異人的身體。文異人本無異樣,在那一瞬間,文異人腹部一陣疼痛!而文異人朝著傷口看去,奇怪的是,那傷口外表看上去並沒有受傷,皮肉明明都還在。可是卻是疼得厲害!文異人逐漸覺得自己站不住,不得不朝著地上倒下。
文異人喘著大氣,跪在地上抽搐著。丁般見到文異人成這幅姿勢,一時半會也是不知道裴逝到底受了什麼傷。又不敢上前去查探裴逝的情況。
裴逝盡然用假死這一招,這是丁般沒有想到的。但看到裴逝臉色蒼白,丁般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就算是裴逝一路殺到了這裏,並且喚來了雷龍,按照裴逝的能力,不應該會辛苦成這樣。再說,裴逝為什麼會一直散發出自己的靈力,難道……
丁般朝著西方看了看,不久前,他明顯感覺到有數股靈力的出現,但是很快就是被一股靈力掩蓋。後來,那靈力越來越近,便是到了大殿前。
那是裴逝的靈力。
在喚出雷龍的時候,裴逝有那麼一瞬間靈力全失。西方的靈力又是出現。越想越是覺得不對,丁般這才決定讓非相和劉筱帶墨硯去西方暫時躲躲。他和文異人留在此地,限製裴逝的活動,要看的,便是裴逝到底在搞什麼鬼!
裴逝的這招,丁般從沒見過。見到文異人那痛苦不堪的模樣,丁般隻得放棄救文異人,自己一個人朝著西方逃去。
文異人見到丁般不顧自己而走,心更是寒了一半。裴逝隻是淡淡地拔出怨懟劍,劍尖隻指文異人的眉心,居高臨下地看著文異人。
“你可知錯?”裴逝用冰冷地聲音問著文異人。
文異人怔怔地看著裴逝,正想反抗。剛一動身,卻是腹部疼得厲害,他根本不敢再動。本想用魔性恢複傷口,卻是發現魔性無論如何都是到了傷口,而隻能在傷口周圍徘徊。文異人怕了。
“上一次,我可是親手殺了有這個魔性的人。”裴逝看著文異人說道。“當年,我願意冒險將這魔性放在你的手上,是因為我看你內心純淨,毫無汙垢。可是我算漏了一件事。在天函,在五侯的保護下,你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我更是可以放心這魔性不會從你的身體出現。可惜,你到塵寰煉心,見到了太多你從未見到過的事物。你的魔性也是這樣在慢慢腐蝕你的心!我終究,算不過天!”
“我有什麼錯?我隻不過是想找到我父母……我也隻有這一個想法。而你呢,師父!你騙了我三十年啊!三十年!我的父母是天函的罪人又怎麼了?最可笑的事,我的父親在天函找了我二十多年,我卻毫不知情!你什麼都瞞著我!什麼都不告訴我!你倒是讓我如何相信你?我跟在你的身邊這麼久,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天啟侯!天函五侯的天啟侯!五界中的靈術第一人!你的身份如此高高在上,周圍的人都要仰視你!而你呢?冷血無情,殺人如麻!這些詞你都占完了!有時候我真是後悔,我的師父居然是裴逝……居然是一個儈子手!”
“那又如何?反正你也看不到以後了,今日,你便命喪於此吧!”裴逝聽完文異人的話,不惱也不怒,隻是淡淡地說了這句話。
裴逝舉起手,眼間劍即將落下,卻是背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大叫道:老三!求求你不要!
聽到這個聲音,裴逝的手突然停住了。文異人覺得奇怪,便是朝裴逝的身後望去。好像那個女子……有幾分眼熟……
“你……你沒事了?”裴逝收起了劍,有些驚訝地看著那個女子。
“我沒事了……我沒事了……馬昱把這些事都告訴我了,雖然我還沒聽完這個事,不過我知道文甫和異人犯下了彌天大錯!但是老三……求求你……求求你放了異人吧……他也隻是一念之差啊!”女子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