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聰明,把少爺當作自己的天,你再看看你?”

越說越生氣,正好向茵茵的手快掙脫出來,她便停下去,十分恨鐵不成鋼地說:“林少爺親自過來接你,已是給你全了臉麵了,莫要再鬧了,鬧僵了,你以後的日子怎麼過下去?”

向茵茵其實不笨,她知道這個風風火火的老婦人有一肚子的古道熱腸,而自己在這世上的身份確實低微。沒法子逃避的事,還是好好麵對吧。

抬腳進屋裏,見著先前見著的那個男人將頭靠在椅背上歇著,沒有在外麵那樣溫和敦厚的笑意,下頜處的線條看上去有一絲的冷酷。

向茵茵停在門口處,不知該如何是好。

椅子上的人扶著圈椅的扶手站起來,雙眼耷拉著,像是累了,也不說話,就那樣站在那,微微將手向旁伸開了。

向茵茵見著他極自然擺這樣一個不明所以的姿勢,十分不解。

林家越等了半天,有些奇怪,睜眼看了看她,說:“我想歇會,過來幫我,等我睡醒了,咱們再回去。”

憑什麼?對老板耍脾氣是犯二的事情,可是對著這個這樣明明虧欠了自己,還當你來服侍我是我給你臉麵的人,她實在做不來作狗腿討好的事。

徑直走過去,輕飄飄看他,坐到椅子上,坐得端莊,冷淡著臉沒好氣說:“你自已沒手沒腳麼?”

林家越輕輕一笑,睜眼來看她。

向茵茵頓覺屋內氣氛變化,趕緊坐好身子,認真說道:“我們好好談談。”

林家越挑眉一笑,說:“談什麼?”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向茵茵堅定地說。

林家越看她這倔樣子,也不等她了,邊解腰間那條青色玉腰帶邊笑說:“知道你受了委屈,放心,我以後會幫你討回來的。”

向茵茵很稀奇地看他,發火了,聲音發冷又嚴厲,止不住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人都被弄死了,隻是受了委屈?那我將這天下人都弄死了,都跟她們說聲委屈你們好了?”

林家越這才認真來看她,盯上她那冒火惱怒的眼。

“我問你,我生孩子時,你人在哪裏?我死的時候,你人又在哪裏?哼,我倒想知道您是怎麼想起我這個人來的?”向茵茵質問得投入,想到就氣啊,這什麼男人,他是怎麼好意思的。

林家越那時已經脫得隻剩下兩件薄薄的貼身衣服,大冷天站那屋裏也不冷,過來伸手硬是抱住了她。

都沒反應過來便被人緊緊箍住,向茵茵聞著了他衣服上微帶著的溫香,感覺到他那硬梆梆的手臂身軀氣勢逼人,迅速回神,神啊,替人討公道要緊,別再把自己栽進去啊。

連忙開始左右突擊掙紮。

頭頂一個深沉聲音緩緩說道:“我反複交待過你,一定要沉得住氣等我回來,誰想你還是那麼性子躁中了人的算計。我本也是萬分不放心你的,聽了你出事,一時趕不回來,趕緊托人叫王畏去找你,誰想他那邊也是一糟亂。”

聽著像是極深情著急的樣子。

向茵茵停止掙紮猛地抬頭,卻眼見著頭上男人眼裏一片清靜,卻並不像他說的話那麼深情,不由得皺了眉頭。

林家越不防著她這樣,見了她探詢目光,摸摸她的頭,笑說:“還好你沒事。好啦,妙兒,以後有事,我一準都護著你。”

向茵茵抖了一抖,先不顧別的了,試著認真冷靜語調,極誠懇地說道:“我是決會回去的。我也不叫什麼妙兒。我不知道林少爺出於什麼心思來尋她,但是,你的妙兒真的早就死了。而且看得出來,林少爺你應當是家財不菲的人,想來也用不著對個丫頭揪著不放,求你了。”

“還有,您肯定是不願看到我在王府做下人,放心,我立馬可以走,而且保證以後在村子裏好好呆著,絕不出來。”

屋子裏靜得可以,向茵茵還被他抱著,她在用最真切期盼的眼神望著對方,忐忑等待。

林家越微擰眉頭,也是神色認真,慢慢說道:“不行,你不回去,容容怎麼辦?”

向茵茵要風中淩亂了,這是她萬沒想到的,抖著聲音問道:“你是說,孩子還活著?”

林家越的表情是她問的完全是廢話,略一皺眉倒來問她:“你不知道?”

向茵茵當然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現在像是要被人拆開了一般難受,她如今占著這個身體,便自覺有義務照顧人家的老娘,同理,她也不能不去管人家的娃兒,隻是,對這世上再不了解,她也知道,跟他去了,將來會過什麼樣的生活。

忍不住要朝天大哭,這叫什麼事啊?

摸了一把她的頭,說道:“好了,她現在養在老太太跟前,好得很。我頭痛得厲害,得睡會才行,你莫多想,安心跟我回去,我已查清了那天發生的事,會跟老太太說清楚的。放心。”

20第十九章

林家越睜眼看時,已近黃昏。

看見一個女人坐在床前椅子上,像是坐了很久的樣子,愁眉不展。

“我們好好談談。”向茵茵不死心哪。

林家越坐起身子,默默點了頭。指了指靠牆的衣架子,說:“幫我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