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熟睡的桑田時不時會往蕭狄懷裏蹭蹭……
他有些明白了桑田七年前為什麼會給他寄那樣的一封信……
謝元修一回府就把自己關在書房,從一個上了鎖的匣子裏取出一封皺巴巴的信。
熟悉的字體、還有他熟悉的香氣,那是他送給她香發散中特帶的香氣。
謝元修每次看這封短短十幾字的訣別信都要將其揉團一次,冷靜下來再將其展平,這次卻平靜淡然的讀完最後一次,折好信,勾了燭火,火苗閃耀,須臾間這封信便化為灰燼。
“大少爺,溫當家來了。”外麵傳來敲門聲,“溫當家說這回說什麼都要見您。”
謝元修將匣子收好方才放溫良玉進來。
“現在不生氣了?”謝元修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笑問溫良玉。
溫良玉“哼”了一聲,她先前以為謝元修背著她把紀桑田藏起來,後來派人查探才知桑田也是近日剛和蕭狄進城的,是自己錯怪了謝元修。
“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不舒服?”溫良玉發現謝元修的臉色有些蒼白,不免擔憂的問道,“西域的生意不好談?”
謝元修沒接話,溫良玉氣道,“早就叫你聽我的,這西域的生意就不應該接,就叫你二叔自己攬了,我再雇些山匪強盜中途截了他的道兒,一把火把那些藥材都燒了,保證叫你二叔賠的口吐鮮血!”
“你還能每次都劫道兒?”謝元修反問她。
溫良玉啞然,“這次你可要好好把握,一定要收攏那夥西域人,否則以後就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這事我自有主張,表姐,你就別擔心了。”謝元修揉著眉心,一副很累的樣子。
“元修,我派人查過,紀桑田如今開的那間文房鋪確實是蕭狄的產業。”溫良玉幹咳了兩聲,試圖引起謝元修的注意力,“我還查出一件事……蕭狄兩個月前曾從府中運出好幾十車什物送到楚州,經我派人查證,這是給紀家的聘禮,紀家也已經收下了。”
“嗯。”
“所以……”溫良玉放低聲音,盡量不去激怒謝元修道,“所以,蕭狄應該已經與紀桑田訂了親,這次紀桑田會來京城就是為了蕭狄。”
“……”
“元修?元修?”溫良玉發現謝元修竟然在椅子上支著睡著了。
這是得有多累啊!
想想也是,自己光看顧生意已經很是疲憊,而這個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男人,一方麵要在宮中和多方勢力周旋,一麵要應付謝家的豺狼虎豹,如今還要分神去算計生意……
自從謝賢逝世後,他真是過得太累了……
她去翻謝元修的櫃子,想去找件衣服給他披上,一打開櫃子卻發現裏麵淨是一些卷軸。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七章
溫良玉蹲在地上,將那些卷軸一一展開。
這畫卷上畫的都是同一個女子,女子或淚眼朦朧,或梨渦淺笑,但不論是何神態,對溫良玉而言都是一個熟悉的再不過的人。
溫良玉將這些卷軸放回原處,自己則蹲在謝元修身前,看他安詳寧靜的睡姿,心裏幾分惆悵幾分酸澀。
天色漸漸陰沉下來,謝元修再睜眼的時候已是滿室燭光。
他將溫良玉給他披上的衣服脫下,掛在椅子靠背上,問坐在一邊喝茶的溫良玉,“表姐,你一直都在這裏?”
溫良玉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嗔怪他,“是呢!我話還沒說完你就睡著了,事關重大,我怎麼可以走?”
謝元修歉疚的笑道,“最近是有些累了,精神也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