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忍不住大哭起來,這驚天動地的哭聲讓在床上熟睡的溫良玉嗚咽了一聲。桑田退到牆角,像是看戲一樣看著秋雨嚎啕,秋雨哭的越大聲,她就越覺得哪裏有些怪異。
終於,秋雨哭的累了,也發現不對了,但仍然沒有止了哭聲,雖然她的臉上早就沒有了眼淚。
桑田頓時明白了什麼,她哭的這樣歇斯底裏是想把府中下人引來,不知又要往她身上潑什麼髒水。
蕭狄不在京城,她和謝元修又決裂了,如果她出了事,根本就沒人救的了她。而且,就算蕭狄在京城,如果是溫家人對她下手,蕭狄不一定會為了她得罪溫良玉。
桑田想去阻止這一切儼然已經來不及了,秋雨已經打開了房門。
就在紀桑田以為秋雨打開門會做些什麼,卻沒想到紀秋雨的哭聲停了。
她走過去,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時就和紀秋雨一樣愣在原地。
謝元修鐵青著臉,狠狠瞪著紀秋雨,眼睛裏滿是怒氣和殺意,站在謝元修斜後方的紀秋香見大事不妙,跪下來抱著謝元修的大腿,“我姐姐沒有別的意思……”
謝元修一句話也沒說,看了一眼房裏睡著的溫良玉。示意眾人噤聲,有什麼事到院裏去說。可紀秋香和紀秋雨此時已經嚇破了膽,一個勁兒向謝元修解釋,紀秋雨說這是她自己的主意別牽連自己的妹妹,紀秋香說自己姐姐也是為自己好。
謝元修身後站著溫家一眾家丁奴仆,剛剛紀秋雨的哭聲將他們引來,如果不是謝元修攔著,他們恐怕就要進去抓桑田了。如今,這些人派上了用場,謝元修叫幾個婆子把秋雨秋香拖走,帶到前院去問話。
謝元修看了桑田一眼,沒有說什麼就跟去前院了。
桑田隻覺得尷尬,剛剛和秋雨的話也不知道謝元修聽去了多少……
她站在原地,看著丫鬟關上了溫良玉的房門,自己就像個多餘的人,留在此處不太合適,跟過去又覺得麵上不好看。
左右思量之下,桑田還是控製不住好奇心跟去了前院。
謝元修陰沉著臉背著手站著,秋香秋雨俱跪在地上,廳裏還站著金洪和兩個婆子,剩下人想必是被謝元修叫退了。
桑田見廳裏沒幾個人,一隻腳剛邁過門檻就要退出去,被謝元修喝住。
“你進來。”
金洪站在謝元修身邊對桑田微微點點頭,桑田硬著頭皮進了屋,站在一旁,等著看謝元修怎麼辦這事。
“秋雨,誰借你的膽子敢插手管我的婚事?”
這是紀桑田第一次見謝元修這麼凶神惡煞的和人說話,他英俊的眉緊緊地皺著,深邃的眼睛裏滿是燃燒的怒火,薄薄的嘴唇微動,看起來嚴肅又可怕。
秋雨哭成了個淚人,我見猶憐的模樣是個男人都會生出幾分憐惜,可是謝元修卻無動於衷,繼續咄咄逼人道,“秋雨,你可知我此生最恨受人擺布受人算計?”
“秋雨知錯了……秋雨隻盼著公子好,我怎麼會算計公子……”
秋香把謝元修從謝府中請過來,剛走到溫良玉房門前就聽到紀桑田和秋雨的爭吵,真可謂是聽的有頭有尾,秋雨一席話本就戳中秋香傷心處,想到有關桑田種種更是恨的牙癢癢。如今自己的姐姐跪在下首,而紀桑田淡定的站在一旁,更是激發了秋香的滿腔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