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歡這首英文歌。”在下車的時候馬曉蘭對顏真說,她仿佛忘記了昨日的故事。
顏真扶著馬曉蘭關切地問道:“要不要我背你?”
馬曉蘭說:“不用,你去開房,我在那裏坐著等你。”
顏真跟馬曉蘭下車後,他先到前台開好房,然後他跟馬曉蘭像一對老情人一樣進入電梯。他們仿佛在玩一夜情又仿佛是在還兩年前的願,但是他們誰都清楚自己的現狀,他們回不去了。他們隻是今晚的他們,他們在今晚會瘋狂,不為別的,隻為彼此靈與肉的需求。他們不會有未來,不會相愛,這點他們都清楚,因為她不適合他,他也不適合她,他們可以做朋友,可以上床,但是他們不能做戀人更不可能做夫妻。
馬曉蘭倚偎在顏真的懷裏,他摟著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偶爾相視一笑。走到他們的房門口,他的血脈噴湧起來。他把房卡打開門,他們一進入客房,在門合上的瞬間,她情不自禁地淫笑道:“你這壞東西,兩年前不該放過你。”
顏真一聽這話明白她的意思,說:“今晚如故。”
“可惜你變壞了。”她咬一口顏真。
次日的清晨,顏真跟馬曉蘭戀戀不舍地從溫柔鄉裏醒來,在寬大的床上,她抱住顏真發嗲地說:“我很想一輩子就這樣抱著你睡在床上不起來,你呢?”
“起來吧,我們沒必要在床上等死。”顏真說。
顏真跟馬曉蘭吃過早餐,馬曉蘭開車送他到光明裝飾公司上班。他跟馬曉蘭告別的時候,被同事們看見,馬曉蘭開車一走,他們一個個圍著顏真問他:“喂,顏真你可發達了,那富婆是誰啊?”
顏真不由得自豪地說:“說什麼呢,她是我的大學同學。”
“看你們倆那麼親熱,昨晚在一起睡吧。”一個同事羨慕地問。
顏真看著在遠處消失的紅色威馳,沒有回答同事的無聊問題,他在上樓的時候撞見一個同事。這同事跟他一樣是新來的業務員,他們在一個宿舍裏,這同事睡在他對麵的鋪上,他比顏真還小一歲,四川人,大家都叫他阿成。顏真跟阿成打過一架。事情是這樣的,阿成壯著自己很高大總是在宿舍裏橫行霸道,沒有人敢惹他,他見顏真個子小對顏真向來很輕視,那天晚上阿成因為一點小事跟顏真吵起來,沒吵兩句阿成就衝顏真打一拳過來,結果阿成被顏真打趴下。那架是在宿舍裏打的,沒有鬧到公司去,他們兩個人也就沒有被公司處罰,不過事後阿成不但不恨顏真反而巴結他。顏真見阿成巴結他,他也不跟阿成計較什麼,這種人向來是欺軟怕硬,他見多了。顏真也因為那一架在宿舍打出了氣勢,同事都敬讓他三分,就這樣他跟大家在一起相安無事地住了快三個月,現在一想到大家快要離開,彼此都止不住有一些舍不得。他們這種異鄉人在一起同事,一旦分開就是一輩子的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