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見過。"清澈的女聲響徹在空曠的大殿裏,清晰,分明。重樓甚至不受控製地有點呆住,明明他就在她的眼前,她居然說沒有見過他?她是要保住他嗎?可是,為什麼呢?
"可是,這個人是?"當然,也是有人質疑眼前這個女孩的話的,因為重樓那麼一個大刺刺地一個大男人站在那裏,的確是讓人想忽視都難。
終究還是躲不過的吧?重樓自嘲地一聲笑,正準備認命,眼前卻突然伸出一隻手,攔在了他的身前,重樓忍不住又是一愣,然後聽見她說:"他是我師父的客人,怎麼,你們抓的是魔界的人,難道連這墨白淵,你們都要搜一遍嗎?"女孩的聲音清冷淡漠到仿佛根本不是她該發出來的聲音。
天兵自然是不敢搜查就連玉帝都要敬上三分的天庭更是無人不知,誰人不曉的白墨上神的宮殿的。隻是直到天兵的身影盡數消失不見,重樓依舊有些緩不過神來。
眼前的這個很明顯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模樣的小女孩,剛剛那些天兵叫她什麼?
夢畫上仙?
重樓一度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聽力問題。
"你為什麼要救我?"重樓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刻意的冷淡,眉目是一貫地陰沉,但是眼底的一絲疑惑還是泄露了他的心緒。
重樓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有夠冷淡的人,熟料,眼前的女子卻似乎比她還要冷情,麵對他問出來的疑惑,夢畫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原來你就是重樓啊?"
重樓:我了個擦,敢情姑娘你剛才那麼會根本沒有認出我來?那麼問題來了,你為什麼要救我?
仿佛看出了重樓眼底的疑惑,夢畫輕輕一笑,卻是沒有任何多餘情緒的笑:"不必感謝我,我不是要救你。如果你想說自己雖然是魔界的人,但並不是所有魔界的人都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的話大可不必,你隻要用實際行動向大家證明就可以了。"
重樓:我了個去,姑娘你是會讀心術的對吧?
以上,就是重樓和夢畫上仙的初見。
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後的以後,重樓才知道,原來初見那麼清冷高貴冷淡中莫名帶著一股吸引力的夢畫上仙,心底也有那麼一個清冷如玉的人的存在。
這個人,在後來漫長的時間裏,在夢畫和他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時候,經常出現在他們的話題裏,成了至關重要的存在,直到,他親眼看著她,為了他而跳了輪回台。
重樓其實說不上來自己對夢畫的感情究竟是什麼,隻是他想,他可能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還是一個小丫頭模樣的夢畫對自己說出來的那番話,事實上的確至今都未曾忘記。
夢兒,真的是你嗎?你終於要全部記起來了是不是?一直都隻有魔擁有永恒的記憶,隻有我一直記得那些關於你,關於曾經的那些記憶,現在,你終於要記起來的是不是?重樓的心底,突然湧起了一種難以用語言明狀的情緒,這種情緒很複雜,不是難過,不是激動,也不是高興,重樓甚至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幽冥宮。
和往常一樣在刺探長情殿動向的人,今天,水晶球狀物體裏卻沒有出現任何的影像,更甚至,單冬夏才凝聚力量準備注入水晶球的一瞬間,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柔和力量擊中,瞬間彈飛到不知名的角落。
那股力量散發著粉紅色的光芒,散布著柔和的氣息,被擊中的時候甚至連力道都感覺是柔和的。但是,也真是這股柔和的力道,讓單冬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股力量是前所未有的強,是一股單冬夏完全不能夠左右的力量,這股力量似乎是把整個長情殿,不,甚至是整個長留山都籠罩了起來,把一切的影像都阻隔在外,外人不得窺見一分。
正是這股力量發現了單冬夏的意圖,並作出了反擊。
"宮主!"是林天曠的聲音。
"宮主,你怎麼了?"聽到動靜的林天曠趕緊過來扶起了單冬夏,擔憂的詢問。
單冬夏卻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似乎是在探究那股力量的來源。
莫非是?
如果真的是那樣,就真的是天都在助他了,單冬夏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