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那女子像是覺察到了什麼,猛的一個轉身就看到站在她身後,笑得一片清雅溫和的男子,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後茫然漸漸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霧氣漸漸凝聚起來。
"夢兒,我相信你。"男子見狀像是預料到了什麼,低低地一聲歎息,上前一下擁住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女子。
那女子聽到這一聲話之後,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精美的瓷器瞬間"刺啦"一下,碎了。
"重樓哥哥。"帶著哭腔地一聲喚,帶著莫名的委屈,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讓人忍不住地心疼起來。
如果有人仔細看得話,就會發現,那些畫麵裏的男子,眉眼之間和眼前的男子的樣子漸漸重合,那男子,不難發現就是重樓。
"重樓哥哥。"葉卿畫回過神來的時候驀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經淚眼婆娑。
重樓在聽見葉卿畫那一聲仿佛包含著無數複雜感情的熟悉稱呼的時候,喉頭也是莫名控製不住地一陣哽咽,眼眶也疑有溫熱在漸漸凝聚。
畫兒,過了這麼久,你終於還是想起來了嗎?想起來,我是你的重樓哥哥,我是那個曾經在你為了另一個男人暗自神傷的時候。日日陪伴在你身旁的人……沉浸在莫名哀傷情緒之中的葉卿畫卻沒有注意到,幽冥宮的一處陰暗角落裏,一雙沉靜無波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深邃的眸子,湧動的是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一直這麼靜靜地看著,也不知道到底看了多久。
葉卿畫沒有注意到,不代表重樓也沒有注意。
手臂緊緊地圈著懷裏的人兒,目光卻在那道身影黯然轉過身去時,眸底閃過一層深邃的光。
"請等一下。"葉卿畫的步伐在感覺到麵前的人的步伐因為察覺到她的跟隨的時候明顯地加快,連忙出身,同時伸手拉住了那個人的衣服。
因為沒料到她突然會拉住他的衣服,不得以隻得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有什麼事麼?"葉卿畫麵前的男子蹙起了眉望著葉卿畫,聲音極為冷淡,甚至隱隱有股牽強的意味,似乎一點都不想見到她。
葉卿畫卻像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舉動有多唐突,也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過分疏離,正是因為這份過分的疏離,才讓眼前的人的舉動更顯得怪異起來。
葉卿畫其實並沒有如重樓所以為的那樣沒有注意到一直在角落裏默默注視的林天曠的存在,隻是沒有點破而已。
此刻,看著林天曠這樣明顯有所遮掩的表情,葉卿畫似乎是突然明白了什麼,隻是依舊不敢確定。
葉卿畫一陣輕笑,麵上是篤定的神情:"的確是有點事情想問,不知道能否借一步說話?"雖然是詢問的語氣,麵上卻是一片肅然,似乎料定了林天曠已經答應了她的要求一樣。
這樣毫無根據卻張揚的自信,讓林天曠有點愕然……也有點憤怒。
他不知道她的自信從何而來,但是葉卿畫這樣張揚明媚的情緒,落在林天曠呢眼裏,不是一點點的刺眼。
口氣不由得衝了幾分:"葉姑娘難道不知道,這裏是幽冥宮的地盤,太放肆的態度。無疑會把自己暴露得離危險更近了一步?"略微陰沉的嗓音,神情也是微微地一沉,但是這警告意味比威脅意味更甚的一句明顯有著深意的話,讓葉卿畫心底的最後一絲不確定也散去,眸色也突然一正,看著眼前又準備轉身的林天曠,開口道:"君沉殤,好久不見。"
林天曠原本正準備往前走的步伐因為葉卿畫的這一句話又是一頓。這一次,葉卿畫看得分明:林天曠,不,應該說是君沉殤的身軀猛的一陣顫抖。然後,是一片死一樣的沉寂。
林天曠,不,應該說是君沉殤。在葉卿畫說出這句話之後徹底地陷入了沉默。而葉卿畫也因為思考著一些問題而並沒有窮追不舍地問下去。
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你是白子卿的徒弟,有些事情,不要太執著於真相,那對於你,百害而無一利。"驀地,君沉殤開口打破了原本的沉默,但說出口的話非但沒有讓葉卿畫有所退意,反而惹來一陣意味不明的輕笑。
"無殤,我是白子卿的徒弟不假,但如果我問你這個問題,是以夢畫的身份呢?"伴隨著葉卿畫的話音落下,君沉殤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的額跡漸漸凝聚成一個蓮花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