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陽本來是想要發發火什麼的，聽著她這麼介紹他，心裏不大高興，但見她一副小學生做錯了事等著挨批評的樣子，乖順極了，當時也就不說什麼了，笑著打招呼，“你好，我是李晨陽，水水先前的導師。”
盧旋擠眉弄眼的看了止水一眼，又裝模作樣的看著李晨陽，“盧旋，止水的死黨。”
一起在客廳裏坐下來，電視機的聲音開的不太大，止水將剛從超市買的零食水果拿出來，將水果拿去洗。
盧旋站起身來，硬是要和她一起去。
在廚房裏，盧旋看著止水在水龍頭下洗蘋果。
“做決定了？”
止水頓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我喜歡他。”
盧旋抱著雙臂，“我知道你喜歡他，若是不喜歡，他能夠進來這間屋？這幾年來，他還是你第一個帶回來的男人。”
止水笑笑，“是啊，我都差點以為我要孤獨終老啦。”
盧旋將她喜好的蘋果切成小塊，“我也以為你要一輩子等著杭子俊呢，對了，那杭子俊怎麼辦？”
止水將手上的水甩了甩，在毛巾上擦幹淨了，“什麼怎麼辦？”
盧旋放下刀，轉身看著她，“別和我裝傻，杭子俊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止水將蘋果塊擺好，抓起一塊邊吃邊說，“我也不知道，隻是錯過就是錯過了，有時候一個過錯就是錯過，一輩子的錯過。”笑一笑，像是對自己說似的，“放心吧，他那麼帥那麼好那麼溫柔，會有人喜歡他的。”
盧旋笑一笑，還好，總算止水是幸福的。
“走吧，出去吧，既然喜歡人家，就要說出來，別讓人家等那麼久。”
“說出來？”止水猶豫。
盧旋邁出去的步子又收回來，“你不會沒告訴他你喜歡他吧？”
止水咬唇搖頭。
“你傻啊。”盧旋敲她，“你不說出來他怎麼知道你喜歡他？”
“若是喜歡我，愛我的話，自然會懂我。”她固執己見。
“感情的世界是公平的，你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止水，要是哪天他猜你的心猜的累了，會堅持不下去的。”
止水還是搖頭，“不，說出來就什麼本錢都沒有了，什麼都可以，這個不能說。”
盧旋有些憐憫的看著她，知道這個丫頭是因為杭子俊的事情變得疑神疑鬼，對感情極其不信任，最怕的事情就是說喜歡，總是認為說了喜歡就是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止水，”盧旋拉住她的手臂，“你知道嗎？雖然陸羽傷我很深，可是我最不後悔的就是我說出來我的喜歡。”
“為什麼？”她抬頭看盧旋。
盧旋咬咬唇，“因為至少我爭取餅啊，我努力過，即使最後輸了，那又有什麼關係，我曾經擁有過，就夠了。”
止水垂下頭，她知道能讓盧旋說出這番花來必然是不容易的，“我會考慮的。”
拍拍她的肩膀，兩人一起走出廚房。
將蘋果碟子放下，插了幾隻牙簽上去，止水坐下來。
“對了，李晨陽”她在他身邊坐下來，“我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說說。”
李晨陽隨意的瞄了她一眼。
“是這樣的，”她將手裏的蘋果放下，“我的研究生論文要開始了，嗯，”她咬咬唇，習慣性的每次遇到些事情的時候她都會這樣子，“我想讓你做我的導師好不好？”
盧旋借口困了進了房間，說到晚飯的點再喊她。
李晨陽轉頭，“讓我做導師？為什麼？劉教授不是很喜歡你嗎？”
止水轉過頭去，“沒有為什麼，我就是想讓你做我的導師。”
他低聲笑，將她摟進懷裏，“那你剛才說我是你的什麼？”
她抬起頭，“你願不願意？當還是不當？”
他閉上眼，“水水，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研究生讀完了，接下來呢？想過了嗎？”
止水愣住，是啊，研究生的日子混到頭了，接下來呢？她怎麼從來沒有想過？是要讀博還是要出去工作？工作的話又能夠做什麼呢？
“看，你自己都還沒想好，”他說，“既然這樣，再好好想想。還有些時間，這事情不急。”
“怎麼不急？”她低聲喊，“主任一直催著我確認導師呢。”
他點點頭，“那好吧，既然你那麼想我做導師，那就填我好了。”
她心思卻沒放在這上麵，摟住他的脖子，嬌聲說：“如果我畢業了，同時也失業了，你會不會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