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叫規定停車?”

“司機在這裏交班,裝卸貨物,還要上水,因此才停車的,所以沒有旅客上下車。”

“下行《隼鳥》號總是在岡山站停車嗎?也就是說規定停車嗎?”

“是的,兩點二十五分停。”

“可以讓我在這裏下車嗎?”

“在這裏下車?!”

“是的。”

“這是規定停車,是不讓上下旅客的。”

“我身體不舒服。”

“啊?”

“從剛才起我就惡心,幫個忙讓我下去吧,也許在站台上吹吹風會好的。”青木故

意彎下`身子對列車員說。

“這可是半夜兩點啊!”

“知道。我想嘔吐,讓我下車吧。”

“好吧,下了車跟站上的工作人員說一聲,跟他要點藥就行了。”列車員親切地說

著打開車門,讓青木下了車。

青木下到無人的站台上,幾乎同時。司機的交接班和貨物的裝卸結束了,列車開動

了。他目送列車的尾燈消失在夜幕之中,自言自語地說:“下行《隼鳥》號在岡山站停

車!,青木出了檢票口,走進日夜開放的侯車室等待天明。沒有旅客的深夜,站內死一

般的沉靜。他發現一架黃色的電話機,忙從口袋裏掏出一百日元的硬幣投了進去,撥通

東京搜查本部,想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十津川警部。

十津川一接電話,青木就問:“您知道我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十津川回答說不知道。

“我在岡山站哪!下行《隼鳥》號在岡山站停車了。我想,恐怕我就是在這裏被人

弄下車的,關於這件事我打算從現在起進行凋查。這樣一來,多摩河的死者和藍色列車

上的女人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不是就更大了嗎?”青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後便掛上了電

話。

放下話筒後,他又向站內環視了一下,隻有一扇窗戶開著,乍一看如同荒廢的車站,

實際上還有著生氣。

候車室裏兩個中年人正在鼾睡,他搞不清他們是什麼人。兩個人是分開睡的,大概

互不相識,可打扮得都很整齊,不像是流浪漢,是在等頭班列車的吧。青木知道了下行

《隼鳥》號在這個車站停車,那股興奮勁兒遲遲下不去,怎麼也睡不著。他坐在椅子上

點起煙,白色的煙霧在日光燈青白色的燈光裏冉冉升起。

一支支煙變成了灰燼,廁所也上了多次。快四點時,《富士》號列車在站台上停車

了。他看了看手表,是三點四十一分。《富士》號同《隼鳥》號一樣,也是在這個岡山

站上規定停車。

天終於開始發亮了。隨著一陣腳步聲,一群職員走進站內。新幹線的上行《回聲》

號列車在本站始發,他們大概是來乘坐這趟列車的。

栓票員打開撿票口,各窗口也依次被打開,沉睡的車站醒來,開始工作。睡在侯車

室的那兩個男人不知什麼時候走了。旅客逐漸增多,清晨的客流高峰開始了。

青木會見站長,把名片交給他,請他給予協助。小個子,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站長

明確地表示出對青木的話很感興趣,他馬上招呼來二十八日淩晨裝卸《隼鳥》號貨物的

叫小田的年青工作人員。

小田二十五、六歲,膀大腰圓。青木問他:“二十八日早兩點二十五分,下行《隼

鳥》號到這裏規定停車了嗎?”

“是的,一直如此。”小田發出與他身體極不相稱的稍帶女人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