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走了麼?”

波瀾不驚。

很好,茜拉覺得自己能和這三個人相處到現在很不容易。

*

照例被‘教導’不要跟著G和Giotto到處亂跑之後她草草吃了晚飯回到房間。家裏的仆人見怪不怪,就算下午見過那兩個人的也已經被茜拉威脅了絕對不能告訴夫人。▃思▃兔▃在▃線▃閱▃讀▃

據說夫人取消艾科和Giotto的婚約就是為了——Giotto總是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奇奇怪怪的朋友——這樣的理由。茜拉覺得G的確悲劇,平時隻是個跟班過來走走罷了,和艾科也沒啥交流,但是就是會被希琳夫人嫌棄。

夜裏一陣熟悉的敲窗聲喚回了艾科不知道神遊到哪裏去的思緒,她打開窗子跳出去,聽見Giotto的低笑聲,接著月亮的銀光看清楚了那兩個人詫異的表情。

“……怎麼了?”

“不,我隻是好奇為什麼你今天自己出來了。”Giotto忍住笑。

G不以為意地瞥了他一眼,“就算不這樣你也會把她拽出來吧,有區別麼?”

這和諧的氣氛到底是怎麼回事來著?準備穿過院子去睡覺的茜拉覺得很怪異,但是實在是困得不行,打著盹走回自己房間。

Giotto拍了拍G的肩,“每次都挑剔我,那麼……你來喊艾科?”

G沉默。

算了他認輸。

人格魅力什麼的不靠譜的東西,他這輩子也比不上Giotto。

“晚上過來有事麼?”艾科低聲問。

——沒事啊。

聽著Giotto理所當然的回答,G差點沒站穩,“你夠了吧?”

“什麼嘛,艾科不開心我們當然要來看她。”

對著Giotto他總是無從反駁,倚在平時一直倚著的窗框上,掏出煙和火柴點上。經常聞的味道散入三個人的鼻腔裏,見他這樣,Giotto拉著艾科在窗台下坐下。

雖然有時候會覺得Giotto在胡鬧,但是不得不承認,在與人相處的方麵,Giotto要比他擅長太多,他也就那比艾科稍微好點的水平。

“明天……去抓魚吧?”

G掐滅手裏的煙,“你幾歲了啊還玩這個,再說你想再遇到一次水蛇麼?”

“得了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別每次我想去抓魚你都嘲笑我。”Giotto笑著把話頭扔了回去。

艾科插不上嘴,看著他們倆調侃來調侃去的,不由得覺得很羨慕。

看著Giotto和茜拉的時候都會有這種羨慕的感覺。

如果有一天能夠像Giotto那樣就好了。

如果……

她居然也用‘如果’這兩個字了。

所謂如果,不就是不可能到達的某種條件下成立的假設。

而那種假設在她身上發生的概率是0,如此而已。

Giotto輕手把聽著他們說話睡著的艾科抱回屋子裏,睡著了之後還吹著冷風絕對會著涼。

G在窗外等著他。

冷月的銀輝罩在他周邊,有種類似於雕像的不真切的錯覺。

回到貧民窟那屋子時候已經是深夜,他推開吱嘎作響的木門,躺到硬板床上發呆,窗子似乎過於破敗,銀白色的光一點點漏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