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科!”茜拉在院子裏歡騰地喊著她的名字,她從窗子中探出頭,“怎麼了?”
“快出來!我給你帶了東西。”
她猶豫了一下,從窗口跳出去。這個動作其實已經很熟稔了,小時候經常偷偷溜出去和Giotto還有G一起玩。
茜拉帶給她的是一條做工很精美的項鏈,在這種村子裏找不到。
“其實……這是賣掉糧食的錢裏的一部分買的……”茜拉壓低聲音湊在她耳朵邊上說。
撲哧。
艾科笑出來,果然是茜拉的風格。
“茜拉!一回來就懈怠工作了麼?”
聽到希琳夫人的聲音茜拉立刻奔回園子裏工作,希琳夫人一發火自己工資都沒了。
而艾科隻是盯著腳尖等待母親的訓話然後跑回房間。父親的祭日就在明天,每年這個時候就是家裏最沉默的時候。
*
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她找了一件長一點的衣服穿上,坐到自己窗台下發呆。
有些習慣是終身的,當你養成的時候也同時決定了戒不掉。
就算是Giotto和G也不曾真正了解過的,她在意的事情。
其實關於父親的記憶,隻停留在最後一天,明明以前,自己也是很受疼愛的。不過後來在一本書上看到,她想大概能夠解釋自己的這種情況。當一部分深切到成為一個人的永久記憶之時,關於那個人其他的事情就會自然而然的淡化。
父親之於她,大概就是這樣。
恐怕這些日子都會睡不著,她也無所謂,翻著看了無數遍的希臘神話。
Giotto自從回來村子後就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了,總之沒有拉著G來找她玩。當然艾科也不想用現在這個階段的情緒對著那兩個人。
去墓地是在清晨。
她從半夜醒來就一直坐在窗台下,直到天開始亮才動身。
穿過泛著涼氣的森林,呼吸的灼熱被空氣中的潮濕並了進去,似是而非地吊唁亡人。
把手裏的東西都放在墓碑前,說了一會兒話她就走了。
▓本▓作▓品▓由提▓供▓線▓上▓閱▓讀▓
這些年唯一堅持下來的就是做到第一個去看父親,其餘的對她而言都有些不實際。至於看完之後,那也沒什麼關係了。
艾科回到家的時候天尚未完全亮起來,她也睡不著,就把上個生日Giotto給她的筆記本拿出來記日記。
與其說是日記,還不如稱為牢騷更好。
她總覺得自己骨子裏有種決絕。
與自卑生長的一樣旺盛的決絕。
*
夏天過去後Giotto和G好像總是有事在忙一樣,找她的次數越來越少。
在家裏看書似乎也不怎麼無聊。
不過似乎莊園裏的秋天的作物也需要Giotto來幫個忙,她到Giotto家去了一次,少年很爽朗地答應了。
回去時會路過G住的那條街。
Giotto問她需不需要過去打個招呼,她沒有反對。
隻是瞥到了一個側影,但是艾科沒來由的覺得那個人是G。扯了一下Giotto的袖子,“那邊……”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地上的暗紅色印記他當然知道是血。
“怎麼了?”
“G……在那邊。”
Giotto一驚,走到拐角處,視野內的紅發少年滿身是傷的坐在地上,靠著牆不說話。喘氣的聲音讓人心驚,平日裏總是白的晃人的襯衫被暗紅色的血染滿一片。
“G!”
艾科仍然站在原地,看著Giotto走過去也就可以了。
“怎麼回事?”
以他的身手,被打成這樣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
“啊……我沒事……”紅發少年咧開嘴笑了出來,“不過……想要救的那個小女孩還是被帶走了。”
那種苦笑的表情是艾科第一次在G的臉上看見。
應該說G是個很少有什麼表情的人。
Giotto扶起他,“……能走麼?”
他看了看Giotto身後的人,“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艾科家裏有點事情,我要去幫個忙。”
G把視線收回,“嗯,那你們走吧,我家就在這邊,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Giotto一直把他扶到屋子裏才離開。
艾科站在門口看著,直到要走的時候才說——要不……我來照顧他吧?Giotto不是忙不過來麼?
才剛說出口就感覺到兩個人驚訝無比的目光。
不過Giotto瞬間反應過來了,“嗯,那就拜托艾科了。”
G躺在那裏有苦不能言,開玩笑,以前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從小到大他倆出去打架搞得一身傷回來,艾科隻有那‘錦上添花’的本事,把傷口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