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色比病剛好那會還差。”
永心隻覺得頭重腳輕身子虛軟,葉蘭蘭趕緊扶她在床上坐下,“你怎麼了?”
永心搖搖頭,過了好一會才說,“我見著沈家恩了。”
其實她難得連名帶姓的叫他,現在卻連著姓一起叫,她自己也不知是憤怒多些還是傷心多些。
葉蘭蘭並沒留意,隻顧著替她高興,“他怎麼樣,好不好?身體沒問題吧?”
永心茫然的說,“好,他做爸爸了。”
葉蘭蘭嚇一跳,細細打量著她的肚子,“你有了?什麼時候的事?”又說,“不能吧,你這病不是才剛好。”
永心擠出一個笑容來,“孩子在別人的肚子裏。”
“喂,關永心,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我前幾天就是去美國了,去觀禮,沈家恩和何甜甜的婚禮。”
葉蘭蘭盯了她看,確認她不是在說笑,怪不得她整個人都是木然的,她一把擁住她,“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
永心搖搖頭,“我不哭了,我為什麼要哭,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她隻是覺得自己傻,從小到大不過隻有兩段感情,可是每一段感情都讓她傷筋動骨,疼的無以加複。他們每個人都給她繪了錦繡藍圖,許她一生幸福,她飛蛾撲火般的奔赴,卻一次又一次傷的體無完膚。他們一邊口口聲聲說著愛她,一邊飛快的牽了其他女子的手,世界上有什麼是直至海枯死爛的,肯定不會是諾言和男人的心。
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夜,直到天明還沒有停的意思,這個城市的春天雨水特別的多,從窗子裏看出去,整個城市都籠罩在煙雨蒙蒙之中,灰灰暗暗的,就像關永心此刻的心情。幸而雨也不大,她打了把傘,走到路邊公交站台等公車,以前她也常常站在這裏等的,不過是等家恩的車。他一直都很細心體貼,每次看到她出來他都會俯過身來給她推開車門,他對她一直那樣好,什麼小細節都注意,什麼都依了她,好的甚至不真實起來,果然不真實,到最後都成了惘然虛幻。
天地間都是白茫茫的水汽,她以為是雨,可是臉上涼涼的,摸上去,才知道是自己的眼淚。遠處公車緩緩而來,還沒停穩,就有許多人爭先恐後的擠上去,她機械般的被大夥擁著推上車,就在最近的位置坐下,大家都低頭忙著自己的事,沒有人發現她一路都在無聲的落淚,或者發現了,也不過是見怪不怪,這世間本來每天就上演著太多的悲歡離合。
永心搭了電梯上十八樓,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她甚至看到他就站在門口,笑著叫她小寶,她傻傻的應了一聲,猛的回過神來,他早就不住這裏了。
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過往歡快的身影,桌子放著一對情侶杯,紅的那隻是她的,藍的那隻是他的,這是他們自己在陶藝坊親手做的,上麵還有兩個人的名字。沙發上的粉色小豬抱枕,是他買來送給她的,那時候他常常會叫她粉紅豬,當他在商店裏看到這隻粉色抱枕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買回來了....
那些曾經的眷戀與甜蜜,到如今,都變成一把鋒利的尖刀,一刀又一刀,狠狠的劃過她的心,疼的無以加複。
她拿過膠帶封了一隻大紙箱,把這些小物品全都扔進箱子裏,又走進房間拉開衣櫃,把他的衣物全都抱出來,胡亂的塞進箱子裏。箱子很重,其實她根本就抱不動,她拖曳著往前走,用手推用腳踢,把它弄進電梯裏,而後一路折騰著到底給她弄到了垃圾筒旁,她下定了決心要和過往一刀兩斷,她怕自己會後悔,飛也似的跑進電梯衝回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