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是否要喝,就給她倒了一杯,她其實稍微能喝幾杯,不過就是容易上臉,常常人沒醉,臉卻紅的厲害。
她覺得自己的臉熱辣辣的燒的厲害,其實不過才喝兩杯,他看她不大能喝的樣子,也沒有再給她倒,自己一個人把一支酒都喝了,其實他十六歲就去了美國,回來也不過才三年多而已。永心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歐陽就開玩笑說過,他回中國學會的兩件事,一是唱歌,二是喝酒,料想他的酒量是非常好的。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心裏有種奇異的快樂,話也多起來,其實到底說了些什麼,她自己也不記得,不過是天馬行空,這裏一句那裏一句,但大都是關於她和家恩的事。他並不打斷她,隻是默默的聽著,偶爾才插一兩句。後來是怎麼躺到房間床上的,她都忘了,醒來的時候,她隻覺得太陽穴微微有點疼,抓過一邊的手機來看,卻已是清晨六點了,這一覺睡的這樣沉,窗子上拉著厚厚的簾蔓,看不到外麵天色。床頭開了台燈,柔和昏暗的光線,整個房間仿佛都蒙著一層橘黃色的薄紗。
他就躺在靠牆邊的沙發上,呼吸均勻,安穩沉睡,永心赤了腳走過去,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足音都隱沒在其中。她走近他,半蹲在地上,近乎貪婪的注視著他,他睡覺的時候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臉也沒有平時那樣冷峻,線條柔和許多。她明知不是他,可是還是忍不住,覆上手去,停留在他的臉龐上。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四目交錯,他眼睛深邃如海,她的心跳停在這一秒,仿似已靜止。她驚恐不安起來,迅速縮回手去,站起來就往後退,可是已經遲了,他站起來抓過她的手一拉,她跌進他的懷裏,他扳了她的臉吻上去。她本能的反抗,可是他這樣大力,她死命的掙不開,他知道她剛才把他看成了他,可是他就是沒有辦法不讓自己去想她念她,他千山萬水一路追來,不過是因為她,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遇見,可是竟然是她。
她拚命掙紮,他再也不管不顧,狠狠的撬開她的唇齒,重溫舊日般的美好柔軟,她一直向後退去,他步步緊逼,她的背抵在冰冷的牆上,困在他的懷中,怎麼也掙不脫,交錯在一起的影子在地上斜斜的被燈光拉的很長。
她放棄抵抗,眼淚無聲的滑落下來,落在他的手指上。他驚醒過來,鬆開她去,惘然的看著她,她淚水肆無忌憚洶湧而出,他的額抵在她的額上,喃喃喚她,“永心...”
她迅猛的推開他去,衝進洗手間,關上門,反鎖,而後滑坐在地上,抱膝嗚咽。她一直在地上坐著,其實更多的是心有餘悸,並不敢開門,心裏一片淒惶。
許久,她聽到敲門聲。
“我們該去機場了。”
她站起來,走到洗手台前把臉洗了,又把頭發整了整,走出門來。他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臉色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和鎮定。他看她出來,提起東西就往前走,她默默的跟在後麵。
昨天那輛車子就停在酒店門口,司機拿過行李放後尾箱,沈逸承拉開車門讓永心上車,她視若無睹的走到前麵,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上去拉過安全帶係好。
沈逸承一言不發的坐在後麵,司機上車來,見著永心坐前麵,眼神略微有些詫異,也不過是轉瞬即逝,並沒有言語一聲,馬上就啟動車子朝機場出發。
機場果然滯留著許多的客人,嘈雜聲喧鬧聲交雜在一起,飛機又晚點,許多客人擁擠在櫃台前,永心隻覺得頭隱隱作痛,辦完手續托運了行李,兩個人到貴賓室等候。
沈逸承不知道去了哪裏,永心坐在椅子上,垂著眼簾,盯著自己的腳尖看,她隻巴望著能早點上飛機,空氣這樣沉悶,等待如此漫長,時間好似永遠也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