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是半睡半醒朦朦朧朧的。一大早她就醒了,但是窩在他的懷裏,並沒有動彈,她定定的望著窗外挺拔的大樹,許多粉色紫色的花朵開的姹紫嫣紅,滿樹的繁花綠葉,在晨風中微微搖晃。其實如今已是秋天了,但是這座亞熱帶城市,一年好似隻有兩季,除了冬天稍稍寒冷,其他季節總是溫暖怡人。時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時間如流沙,兩年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從指縫間過去了。

她聽到聲音,轉過身來,說,“醒了。”

沈逸承看她眼睛底下有淡淡的青色,“要不今天請假在家休息?”

“不用。”她坐起來,“如果我請假,其他同事就該分攤我的工作,我不想麻煩別人。”

沈逸承梳洗完畢出來,永心拿著襯衫領帶在他跟前比劃,“還是這件比較配!”

沈逸承接過去換上,永心給他係上領帶,退後幾步去欣賞,“果然很帥!”

她今天穿的是月白色套裝,兩個人穿的都是正裝,站在一起,倒是佳偶天成的模樣。結果穿的這麼正式還去從前那家小店吃豆漿油條,直到他送她到了辦公室樓下,她還忍不住在笑。

永心下車,沒走幾步,沈逸承打開車門下來,大聲叫她,“關小豬!”

她停下腳步,扭過頭來看著他,笑容燦爛,他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擁了她在自己懷裏,許久,才鬆開她,“上去吧。”

橙橙高燒不退,在醫院足足折騰了一夜,直到清晨一家三口才回到別墅。

容語琴和沈珀承正在吃早飯,看他們幾個人回來,容語琴連忙問,“寶寶怎麼樣了?”

“燒退下去了,開了些藥回來吃。”何甜甜一臉的疲憊,把寶寶交給保姆,“爸,媽,我先進去休息了。”她一晚上沒休息,臉色灰暗,已是疲憊不堪。

“要不要吃了早飯再睡?”容語琴問媳婦。

“不吃了。”何甜甜走進房間。

沈家恩也一起跟了進去,胡亂梳洗下,又走出來打開櫃子拿出衣服來換上。

何甜甜躺在床上問,“家恩,你今天還要去公司嗎?要不別去了,你一晚上也沒合眼。”

“不用,公司還有事。”

關永心正在對著電腦寫稿,手機響起,她看到名字猶豫著,還是接起。

“我在你辦公室樓底下,下來!”沈家恩言簡意賅的說。

“我還在上班。”永心不知如何麵對,本能的逃避。

“你想我上去找你?!”

“我下來。”她收了電話站起來,想了想,從手袋中摸出戒指套在手指上。

她走到門口,看見他靠在車邊,目光如炬的看著她,仿似定格在她身上,再也挪不開去,他在她的眼裏看到更多的卻是彷徨和猶豫。他走過來,默默的拉了她坐上車,因那輛捷豹被拖去修理,今天開的是黑色的邁巴赫。

他啟動車子,永心連忙說,“你有什麼話就在車裏說吧,我沒有請假,還得趕回去上班。”

“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我沒什麼可以說的。”她心裏不安。

“可我有!”他神色冷冽,身上散發著寒涼迫人的氣息。

她不再說話,心裏酸楚,外麵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景色,熟悉的車水馬龍,可是唯有時間空間都錯亂了,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的,她越掙紮,越是千羈萬絆的掙不開去。

車子停在公寓樓底下,沈家恩掏出車卡刷進去,保安在一旁必恭必敬的敬禮。永心坐在位置上沒有動,他走過來,拉開車門,拉了她出來,一言不發的擁了她走進電梯去。這套公寓的鎖匙一直就沒換過,他還保存著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