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1 / 3)

得一拳頭砸死自己。

幹戚還在府上昏迷著沒有醒來,她還跑到這兒來。溫惠也見過了,他們之間,大概也沒什麼需要說的了。

隻是他為什麼要提起那件陳年舊事,還因此獲罪,究竟是為了她好,還是另有所圖。她一時之間,一點都看不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好冷啊真是,饑寒困交迫……

☆、第七十九章 入獄(中)

那天晚上幹戚依然沒有醒過來,雲光的小船載著魏雲音到了湖心亭,在亭邊停了船。她撩袍子上去,把四麵竹簾都落下來。

春寒料峭,她穿得很厚,銀貂皮子的大氅和一色手抄抱在懷中,雲光的船沒有劃走。是得了舒窈的吩咐,不能容她久坐,最多一盞茶的功夫就得送回岸上去。

雲光穿著個水紅的小襖子,襯得他的臉孔如同泛著珠光樣的白,嫩生生圓乎乎的。在船上坐著,不斷搓著冷透的手。想起來一樣東西,把手探入懷中,取出來個黑色的石塤,是那個三皇子給他的,上頭陰刻著條盤卷起來的肥龍,在雲中穿梭。

就在雲光摸出來石塤的時候,魏雲音也從懷中摸出個溫熱的酒壇子來,酒壇很小,隻一個半巴掌大,揣在懷中沒被發現。

她咳了兩聲,扯得傷口疼,皺了皺眉。

一口烈酒穿腸,亭外的塤聲傳入,激得她一揚眉。就著古樸優美的曲調又仰脖喝口酒,身上有多少種痛,也及不得心裏頭的半分。她失去了一個孩子,醒來後袁勖懷對此事隻字未提,獨獨是有次他不在,老軍醫被逼得沒法才老實說了。

魏雲音對孩子沒有概念,隻是袁勖懷絲毫不在意的模樣,讓她心頭更冷了。原本還揣著的一絲微弱希冀,在他探手去觸碰溫惠的麵頰時,消弭無形。

他喊她的名字,那樣癡纏,惠兒,惠兒啊……

那隻蒼白的手貼著溫惠的臉,不敢相信她還活著,他衝過去那下,撞得牢門都轟然作響。若不是欄杆隔在二人之間,恐怕他是會迫不及待地將人攬入懷中緊緊抱住,再也不放手的吧。

疲憊地閉上了眼,隨著心緒浮動,腰間曾經束過生絹的部位隱隱作痛起來。吹不得的冷風撩起頭痛,她再一仰脖,將本就不多的一點兒酒喝幹淨了,隨手往亭外一拋,小壇子在湖心激起一圈又一圈波紋。

她問他當日退回玉佩,他可怪她。

笑話,他袁大丞相怎可能怪罪溫大小姐,真該讓溫惠看看,當日以為她已死的袁勖懷,是何等模樣,那頓劈頭大罵,她傾盡一生也無法忘卻。

呼出一口熱辣的酒氣。

魏雲音起身拍了拍屁股,此時塤曲也停了,她撩簾子躍上船,在雲光圓乎乎的臉頰上一捏,嫩生生的小少年驀然就紅了臉。

她的目光卻沒多停留就在船中軟靠上歇了,人也閉著眼,道了句,“回吧。”

雲光低著巴掌大的臉,嘴裏說著“是”,木槳一下下敲碎寧靜的湖麵,水聲像散落漫天的煙花,璀璨盛放後,轉瞬不見。

回到屋內的魏雲音看著手邊黑糊糊的藥,麵前叉著腰的舒窈滿麵怒容,瞪著一雙大眼,似乎她不吃就要張牙舞爪地跳上來掐她脖子。

她不語,回頭望了望床上一直沒醒的人,歎出一口氣,“你若是能讓他醒過來,我就吃藥。”

舒窈咬著嘴皮,正要發怒。魏雲音盯著手上的藥碗,猛地想起來什麼,她緊緊皺眉,驀然間如同電光火閃,是袁勖懷寫給溫惠的那封信。

出征之前,她還為那封信生了一陣悶氣。上頭說已遣人入江湖尋覓鬼醫前來,本是要替溫惠治病的,若是還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