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曾見過。”
魏雲音想起來那個多事的老頭,自顧自地笑了笑,門房更是一臉不知所措,隻道主子犯病。
讓門房退下去之後,她便讓人去準備轎子,坐轎去丞相府。
到那邊時候,正好是吃午飯的時候,管家引著魏雲音往內院走,邊走邊拈酸道,“讓中午來還真就踩著點來,再晚點就吃不上午飯了。”
他哪知道,魏雲音在府上好一通折騰,都要出門了又坐著發起呆來,直到下人催請才上了車,一路都在肚子裏嘀咕見到袁勖懷要說什麼好。
結果見到袁勖懷,已是在飯桌子上,袁勖懷向來是食不語的,魏雲音也不好說話。
吃過飯,下人泡上兩杯濃的龍井,魏雲音隻悶著頭喝,喝完就坐在椅中傻樂。
袁勖懷全無病中的虛弱嬌氣,魏雲音覺得那時候比眼下要可愛許多,話卻不敢說出來。一開口就拉扯起無關緊要的事來,“這幾日你身體可好些?”
袁勖懷點點頭,“走路已無大礙,其他的傷也好得差不多。”
但他看上去,眉眼裏帶著倦怠,魏雲音心裏一軟,“別太操勞,該休息就好好休息才是。”
袁勖懷嗯了一聲,抬起眼來,魏雲音給他看得心頭發熱,聽見他說,“關陸和蘇峰兩個,我本來也想關陸性格沉穩,可去禮部,他還有個表兄,本就在禮部任職,去了相互也有個照應。”
魏雲音的心思全不在這上頭,敷衍了一聲,看杯中的茶葉浮沉,再抬頭目中熱切,“這些天我很想你。”
袁勖懷一詫,低下頭,隻是嗯了聲。
魏雲音抿緊著嘴唇,猛拿起茶盞灌下幾口,苦味在口中彌散開來。
“今年的天真熱。”
“等伏天過去會涼下來,皇上此行避暑,帶羽林軍守衛,到時候城北駐軍裏要調千餘人跟著保衛行宮。韶泱造反之後,到現在朝中仍有些不穩。城北那撥人是你帶出來的,這幾日你要親自去軍營裏挑人,皇上身體大不如前,少點折騰以免生變。”袁勖懷說。
“七月入伏才去,也還有幾天,回頭我自會去軍營裏轉轉。”魏雲音心不在焉道,眼神有點發直地盯著窗外樹梢頭,仲夏天熱,樹葉生得格外茂盛,鬱鬱蔥蔥綠得讓人心底生涼。
“答應你的事,我不會食言,你大可放心。”
忽聞這麼一句,魏雲音幾乎疑心自己聽錯。
袁勖懷手指的紗布已拆下,疤痕猶在,而他已又在朝中奔走。魏雲音有時真想拎著他的領子問問,官位真的那麼重要,國事真就比他的家事重要?費心勞力還討不到好,營營碌碌一生到底他到底為的是什麼。
一聽他的話,魏雲音心底裏湧積起怒意,“接下去你是否要說,但現在不是時候?”
袁勖懷不以為有什麼說不得,坦然道,“確實不是時候,一年以內,朝中必有定數,那時我會跟你遠走高飛。”
雲淡風輕的一句,目光掃過來時,魏雲音僵直坐在椅中,她知她一定會等,卻又心有不甘。
回程的馬車上,她一直覺得腦仁裏亂哄哄的。
一隻手支著頭,頭臉貼著窗,外頭小販唱賣,戲樓上說著新故事,她恍恍惚惚的,浮沉著袁勖懷的臉,秀麗的臉,直可比江南風光無限好。
她不過貪看一眼,就輸了一生。
她知道在朝中,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可她卻很不明白,袁勖懷說起要同她一道走的平靜,與她鼓起勇氣才敢出口的要帶他離開朝堂,同樣是相約相守,為何全然不是一種態度。
馬車走到將軍府,她又讓馬車繞著府外轉了兩圈,縮在小榻上盹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