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想不明白席贏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眉間一涼,席嶺的食指放在慕清的眉間:“不要想了,有什麼疑問回屋問我便是了。”
進了屋後還來不及坐下,慕清便開口問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席嶺吩咐管家沏壺熱茶過來後才緩緩道:“便是為了萱寧吧,她被人追殺從錦國逃到了雪國,終於還是個手段了得的女人,便就這麼得到了席贏的心。”
“萱寧便是丞相說的那個女子嗎?”慕清在席嶺身邊坐了下來:“可是……我覺得他不像是會造反的人,他……衷心於先皇。”
席嶺搖搖頭,過了一會兒才道:“他愛著父皇。”
這一次是慕清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然後看著席嶺,似乎對於身為男子的亭蠻愛著同為男子還是他的父皇的事情一點也不奇怪般,收到慕清的視線的席嶺便也看向了慕清,兩人的視線相交之後,慕清仍看不出席嶺的眼中有任何情緒,隨後道:“會奇怪嗎?”
席嶺搖搖頭。
“所以……他不是造反對嗎?”
席嶺道:“錦國一直以來便與雪國戰亂不斷,他一直懷疑萱寧,所以借著人質的借口將萱寧送回了錦國做人質,卻不想錦國便有了把柄,雪國皇帝最愛的女人在錦國做人質,自然對雪國——該是對席贏有了威脅。”
“其實……我能理解丞相。”慕清笑了起來:“自己最愛的人的江山,便是死也要守住的,即使微不足道也會小心謹慎,若是我,我也會那麼做的,江山將敗在愛人兒子的手裏還不如自己奪了這江山守護著,可終究丞相還是心軟,不然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不是心軟,涉及父皇的事他從來不心軟,席贏也是如此,涉及萱寧,所以亭蠻死了。”席嶺道:“席贏是不會允許自己想要的東西被人搶走,更不用說是最愛的女人。”
“兩情相悅便是極好的。”慕清道:“你的父皇喜歡丞相嗎?”
席嶺過了許久才道:“是的吧——我想。從來隻有看到亭蠻的時候父皇才會笑,那發自內心的笑。”
“那皇上見到萱寧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
“他見到萱寧的第一眼時,我才知道,那個從來沉著一張臉的皇兄也是會笑的。”
慕清卻愣住了,原來……所謂的喜歡就是那麼簡單,沒有時間的長短,沒有多餘的語言,隻要看著那個人便足夠,席嶺的臉在慕清的麵前被放大最後模糊,慢慢的確實愈加清晰起來,慕清抬手捂住雙眼想要驅散席嶺的臉……
手被抓住的時候便對上了席嶺略帶擔憂的目光,慕清對著他搖搖頭:“那為何皇上要詔告天下,被丞相囚禁對年的三皇子被救了出來。”
“若不出意外,他是要天下人知道自己寵愛這個弟弟,然後便送他去錦國換回萱寧,對錦國而言,一個有血緣關係的弟弟作為人質比一個深愛的女子要可靠。”
“而又為何選中是我?”慕清問道。
“沒有人知道慕臻的兒子長什麼樣子,你自然是最合適的,而且如今你爹在席贏手中,你別無選擇。”席嶺道:“明日席贏詔告天下之後你便會永遠拷上‘三皇子’的枷鎖,席贏最多半年便會送你前往錦國換回萱寧。”
“那真正的三皇子呢?”
席嶺的目光一沉,站起身:“早夭折了,被亭蠻掐死的。”
慕清腦海中便出現了那日在地牢亭蠻與席嶺對話時,那斷掉的火把還有突然沒有了生氣的席嶺,慕清便站起來走到了席嶺身邊:“很內疚嗎?”
席嶺卻搖搖頭:“亭蠻隻承認我與席贏是父皇的兒子,三皇弟……是父皇另一個妃子所生,那時還年幼的我跟席贏滿心歡喜多了個弟弟,那妃子生了三皇弟便死了,亭蠻隻能容忍父皇有子嗣但不能容忍父皇身邊有為他誕下子嗣還活著的女人,我們的母妃便是如此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