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仍舊低著頭沉默著,餘光卻在不停的搜索著席嶺的身影,可是這並不是什麼盛大的送行,隻有幾個人,一眼便可以看盡,而其中卻沒有席嶺的身影。
“慕清,你不要原諒我。”
慕清上馬車前,席贏這麼說到。
“公子,王爺他……可能是睡晚了。”四啞看自家公子上了馬車,卻還是撩起簾子看著車外不由開口道。
而這個借口連四啞自己都不相信,慕清的視線仍然看著王府的門口道:“他若是真睡過頭了多好。”
護送慕清的隻有五個人,這些人自然都是席贏的親信,而且少言寡語,榮景王府在馬車的背道而行中越來越小,直到拐個彎看不見,慕清有些疲憊的靠在了一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待到醒來的時候,想來馬車定是離開了京都行進了北郊的樹林……四啞還睡著,慕清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角。
馬在趕車的侍衛的“籲”聲中停了下來,不知道為何會停下來,慕清撩起了車簾視線卻被不遠處那馬上的人吸引了視線,過了一會平複了下不穩的情緒,慕清才道:“你怎麼來了?”
席嶺翻身下馬走到了車前一個畫卷遞給了慕清:“一早便騎馬趕去了慕臻那裏,回來時你們已經出發,快馬加鞭趕來的。”
慕清接過了過來,這個人從來不多說廢話,能一下子說出這麼多而且還是在跟自己報告他的行蹤,慕清神色複雜的看著席嶺。
席嶺上了馬車將慕清拉到了車內坐下:“你可以信我。”
慕清迎上席嶺的目光,那人仍然不躲不閃,最後還是自己敗下陣來將視線收了回來:“我早已信你,隻是你不相信。”
慕清將畫卷打開,待看清上麵所繪何物時,慕清不由笑了起來,隨後將畫拿到席嶺麵前:“我娘很美,對嗎?”
畫上的女子一襲水袖白衣,盤著個簡單的發髻,僅有一枝珠釵裝飾,目光柔和,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席嶺點點頭道:“你像她多一點。”
“自小慕家裏的人便是這麼說的。”慕清道,隨後將畫卷收了起來看向席嶺:“席嶺……謝謝。”
在天黑之前找到了歇息的酒樓,慕清拿著畫跟在席嶺身後下了車,席嶺對著一個侍衛交代了一句便往客棧走去,這個小鎮靠近京都自然也是繁華的地帶,絡繹不絕的人從酒樓中進進出出,其中不乏許多衣著奢華的富人,走進酒樓更是熱鬧,四處不絕於耳的劃酒聲還有鶯鶯燕燕的嬉笑聲……席嶺不由皺了皺眉,慕清看了便道:“他們去向掌櫃訂房了,我們尋個清幽地方吃飯吧。”
隔了門的房間相對於外麵要安靜許多,四啞過來的時候抱怨道:“公子,這裏的人都好生奇怪,剛剛還有個登徒子調(和諧)戲女子,被小七給嚇跑了。”
慕清也點點頭:“好生生的酒樓竟給人一種煙花之地的感覺……倒是你,怎的沒了十五又多了個小七出來?”
四啞吐吐舌頭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兩人中的其中一人:“這個就是小七,那個是十九,去安頓馬車的是小四跟十八……還有小六剛剛下了馬車就騎個馬離開了。”
聽四啞一一把這些人的名字……與其說是名字不如說是跟十五一樣的代號報上來,慕清看了看小七跟十九,對他們笑了笑:“一起坐下來吧,在外不用講究那麼多。”
那兩人一愣,倒是席嶺點點頭後那兩人才坐了下來,慕清不由對著席嶺道:“怎的我的話就不起作用,你一個點頭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