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蠟燭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燒盡的,待到最後一絲燭光也熄滅了,慕清躺在床上翻了個身便對上了一道在夜裏也灼灼的目光,慕清輕聲道:“怎麼還沒睡?”
席嶺沒有說話,而是伸出隻手摸著慕清的臉,慕清用臉蹭了蹭席嶺的掌心,之後才道:“管家走後,我就一直睡不著,席嶺,你也一樣,對嗎?”
“恨嗎?”席嶺開口道。
慕清笑了起來:“恨啊,可是……做這些事情的是先皇的默認,與亭蠻的狠曆,但不是你,也不是席贏,雖然我心底對席贏所做的事情不能釋懷,但我明明已經生命短暫了,若是把餘下的時間都用在仇恨上,那我這一生也未免太無趣,也許這樣的我沒心沒肺太過自私,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幫的不是雪國,而是席嶺,我不為什麼國家,隻為我心中的人。”
席嶺將慕清抱在懷中,將臉貼在了慕清臉上:“所以,我的心情,你亦是懂的。”
慕清頓時一掃剛剛林橋走後帶來的壓抑,這個人,與自己一樣,他可以為了席嶺放下仇恨,而這個人也是可以為了自己放下國家,即使這隻是心底任性的想法,但至少此時此刻他們是滿足的。
作者有話要說:
☆、40
離開小村莊的時候,洛青抱著孩子與林橋站在柵欄外目送著他們,慕清走遠後再回頭看時,他們仍站在那裏未曾進屋,慕清不免感慨道:“若是冬兒在……”
沒有從林橋口中得知下半張設計圖的消息,這樣算來是一無所獲,還耽誤了有十多天的時間,自然接下來要趕路去找席贏,不過幾日的時間他們便來到了一座山前。
慕清蹲下來捧了把清水淺飲了一口,入口甘甜之後,慕清才將腰間的水囊取了下來,這小溪清澈見底,甚至連遊動的魚兒都看的清清楚楚,隻是剛剛自己的到來驚嚇到了這些魚兒,一個個都竄的飛快便沒了影。
水囊裏裝滿水後,慕清起身離開,沒走一會見到了在草地上吃草的馬兒,旁邊的席嶺正將一直鴿子放了出去。
“這水很是甘甜,快喝喝。”慕清說著在席嶺身邊坐了下來。
席嶺將手中的信紙放入慕清手中,又從慕清另一隻手中接過了水囊喝起水來,慕清將信紙打開過了一會兒才道:“這是誰給的消息?”
席嶺搖搖頭:“飛鴿停在了這裏,不過……也許就是席贏傳來的信。”
“要去這裏嗎?”慕清問道。
席嶺點點頭:“席贏肯定是在那裏的。”
“他倒是悠閑,可是把我們找的團團轉,現在可好,他也定是知道我們的方向,都走到了這裏才飛鴿傳書告知我們地方,害我們白白跑了不少冤枉路。”慕清說著將手中的信紙撕掉有些不滿的道。
席嶺看向慕清,對於慕清在他麵前偶爾露出的小性子,讓席嶺是越看越喜歡,慕清迎上席嶺的目光,卻見席嶺沒有說話,隻是這麼看著自己,慢慢慕清便有些不自在起來,抬手捂住了席嶺的眼睛:“你看什麼?”
席嶺搖搖頭,隨後道:“這樣很好。”
慕清一怔,隨即輕笑出聲,就著捂住席嶺的眼睛便將唇貼上了席嶺的……
翻過山後入目的是一個小村莊,四處的楊柳正是抽出嫩葉的時候,田地裏忙著農活的人們時不時與人放聲交談兩句,其中有些注意到了慕清與席嶺二人後也是友好的笑著打招呼,慕清也對他們笑著。
跟在席嶺身後穿過了一排排農房,就看見一株楊柳樹後的柵欄圍就的小院內,五六個小孩圍坐在席贏身旁,而身穿樸素的席贏始終都是溫和的笑著,甚至寵溺的伸手摸了摸一個孩子的頭,見到出現的席嶺與慕清時,視線沒有多做停頓而是對孩子們說到:“好了,今天的故事我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