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讓舒敏希先回去工作,自己又不放心似的徘徊在辦公室外盯著,她看那對父女的脾氣,一個強硬得很,一個倔強的不行,感覺會打起來…
…
如溫子妤所說,男人並非帶著商業目的而來。這對父女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大眼,都不說話,暗暗比著耐心。顧殊寧那些優點別的不說,耐心絕對足夠,她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父女倆瞪了幾分鍾,終於是拉赫曼忍不住了,他收回視線,揉了揉太陽穴,“阿依莎,你知道因為你媽媽…”
“工作時間不談私事,先生。”
“……”
顧殊寧一臉淡漠地看著他,語氣疏離,笑意客套,和對待其他客戶沒什麼區別。陳年舊事再提已經沒意∴
“寧寧!!”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溫子妤衝了進來,一個箭步擋在顧殊寧身前,反手護住了她的身體,警惕地看著摔倒在沙發上的男人。
那副狼狽模樣的拉赫曼,很快便讓她覺得不對勁,轉過身,發現顧殊寧幾欲噴火的黑眸正聚積著怒意,偶有淚光若隱若現,仿佛要把男人生吞活剝了,她連忙抱住她,附在耳邊輕聲道:“不準哭,寧寧,聽見沒有…”
這個纖瘦的身體微微顫唞著,清晰地向溫子妤傳達出那股恐懼與憤怒,她害怕顧殊寧再次失控,再次被傷害,隻能緊緊抱住她,不斷地安慰,“我知道你難受,千萬不能哭,乖,有我在…”
不知什麼時候起,溫子妤開始了解顧殊寧的脾性,開始懂得她的喜怒哀樂,變得在意她的尊嚴。她知道這個傻女人一定不想在別人麵前哭,但有些事情,觸及心底最痛的地方,不是人為可控的。
溫子妤比顧殊寧高半個頭,抱住她剛好擋著她的臉和視線,這樣,父女倆誰也看不見誰。她小心翼翼地轉過半邊身子,對拉赫曼說道:“抱歉,先生,失陪了。”
說著她擋住顧殊寧的身子,偷偷吻了吻她的臉,柔聲道:“寶寶,我們先出去好不好。”
當然,這不是征求意見,溫子妤摟著她離開,去了自己辦公室,畢竟她不能開口趕走那個名義上的客戶。
剛才顧殊寧那聲怒吼,外麵可聽得一清二楚,雖然不至於傳到其他部門去,但看助理古怪的神色就知道了…這種私人矛盾,鬧得人盡皆知還是不太好。
她就知道這對父女會吵起來,也知道顧殊寧一定是最先激動的那一個,除了家庭的事,還有什麼能刺激到這個傻女人呢?
她隻是好心疼,多麼脆弱的顧寶寶,縱使內心已千瘡百孔,還要在人前維持著堅強的一麵,什麼時候那些破事才能結束,讓她們都輕鬆一點,開心一點。
把顧殊寧扶到自己辦公室,關上門,坐下,溫子妤摟著她拍了拍,給她倒了杯水,“乖,喝口水,你看你都氣得滿頭汗,傻瓜。”
顧殊寧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個精光,平複著胸口起伏的怒氣,胡亂抓了把頭發,雙手捂住臉,縮起了身子。溫子妤輕輕皺眉,拉過她坐在自己腿上,頭枕著肩膀,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她的背。不一會兒,顧殊寧便主動把腦袋埋進了她胸口,抽泣聲伴著皮膚的濕意,紮進溫子妤心裏。
她隻是輕輕地拍著女人的後背,那隻受傷的手用盡全力抱緊懷裏的身體,一言不發。這個時候,什麼也不用說,她隻需要用心傾聽,從那壓抑的抽泣中聽出傻女人的所有情緒。
一向被當做無字天書的顧殊寧,竟輕易被她讀懂。
“我就不該出生的…”顧殊寧緊咬著下唇,肩頭顫唞,不爭氣的眼淚都落在了溫子妤胸`前,“我有什麼好光榮的,我媽是妓齤女,我爸是強齤奸犯,我是什麼…”
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