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了作用,雖然簡還是沉沉睡著,可臉上的熱度卻消散了不少,伊莎幾乎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替她擦額角的汗珠,替她掖被子,換涼毛巾。一夜時間很快過去,伊莎沒有將任何事情假手他人,她幾乎一夜未眠。
而外麵的賓利先生同樣如此,他可憐的簡在病痛中,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安心睡眠。
達西先生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心裏總想到那一刻伊麗莎白小姐的無助,心頭發出一陣一陣的警覺,他卻忽然將那警鈴給按滅了。
從排斥,到欣賞,到比肩的愉快,到舞蹈的契合。
再到之前談話中被她的話語刺到的難受,和此刻的憐惜。
伊麗莎白小姐帶給他的情緒已經太多了,他再也無法強迫自己去忽略她帶給他的異樣的感覺。
這個夜晚,內瑟菲爾德花園中,隻有赫斯特先生一個人睡得香甜,除此之外的全部人,幾乎都要麼睡得並不安穩,要麼根本沒有睡。
第二天早晨,溫暖的陽光撒落在了內瑟菲爾德花園。
一夜過後,陽光明媚,仿佛從沒有過那一場大雨一樣,隻除了田園中溼潤的泥土和偶爾飄來的溫潤的空氣。伊莎撐著小腦袋,肩頭披著一條毛毯,在簡的床邊昏昏欲睡。她太累了,可又放心不下簡,總是剛睡著幾分鍾,就又忽然驚醒過來,心跳不穩的快速在胸腔裏震動。
達西先生淩晨就起來了,他吃著早餐,目光時不時的往樓上看去。
剛出去走了一圈的赫斯特太太一進來就驚呼一聲,“我的上帝,我看到那輛伊麗莎白乘坐過來的馬車了,它真是精致漂亮,雖然不那麼寬敞,可卻顯得十分優雅,哦,那上麵還有一個家族徽章。”
賓利小姐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真的嗎,可是貝內特家不是窮得連重新修繕房屋的錢都沒有了嗎?他們怎麼可能擁有那麼豪華的馬車!”
“我也是在為此驚訝呢,親愛的,你快去看一看吧!”赫斯特太太說。
賓利小姐果真出去仔細的瞧了瞧,回來之後她不可置信地說,“真的,這怎麼可能是真的!”
正在她們驚訝的叫嚷著互相議論的時候,伊莎忽然從上麵走了下來。即使一夜未眠,她走路的姿態依舊那麼優雅淡定,雖然步伐顯得輕飄了些,可這反而叫人看著覺得更加迷人了。達西目不轉睛的看著。
她走進了廚房,叫仆人端了兩份早餐進到了簡的客房。
上樓梯的時候,她回過頭看著停下談話的兩姐妹,露出了一個微笑,“很抱歉,我並不是故意要打斷你們談論的雅興的,請你們繼續吧。”說完,她又轉過身走上了樓。
賓利小姐和赫斯特太太同時臉色一青,天呐,這位伊麗莎白小姐給人羞惱的功力可真不是蓋的。
簡醒來了,伊莎照顧她吃過早飯之後,心這才放鬆了下來。
她的高熱已經退了大半,隻剩下一點兒低燒,不會再有大問題了,接下來隻要好好休息,鞏固著,就可以完全康複。放鬆下來之後,伊莎更感覺昏昏欲睡了,她撐著腦袋,上下一點一點的,時而掩著唇瓣打一個小小的哈欠,之後那雙眼睛就變得霧蒙蒙的。
走進來的達西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他的目光暗了暗,走上前去,“伊麗莎白小姐,我認為你該歇息了,貝內特小姐已經好了許多,接下來的照料可以由仆人們進行。”
伊莎猶豫片刻,看到達西臉上的堅定,再感覺自己實在疲憊,於是點了點頭。
幾乎是飄著走到了客房,伊莎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時分,看了看,發現簡還在睡著,伊莎便走下了樓。
他們正在打牌,這是赫斯特先生除了吃和睡之外最喜歡的一項活動。而達西先生則抱著他一貫格格不入的樣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寫信,沉默寡言,模樣安靜。
看見伊莎走下來,他們邀請她加入牌局,伊莎果斷的搖頭拒絕。
她一直都不愛玩牌,覺得這東西太消磨時間又毫無意義。
坐下來,她靠在那兒休息。不一會,賓利小姐就將牌給丟掉了,她按捺不住的湊了過來,忍不住地詢問道,“伊麗莎白小姐,不知道你的馬車是怎麼得來的呢,我看過那上麵的家族徽章了,那是我從沒有見過的紋路。”
伊莎抬起頭,“那是貝內特家的家族徽章。”
賓利小姐愣了愣,“可是……”
達西忽然停下寫信的筆,打斷,“卡洛琳,你問得太多了。”
賓利小姐不甘不願的閉嘴不語,沒過多久,內瑟菲爾德花園就迎來了又一撥客人。這回來的是瑪麗和吉蒂,貝內特太太又是憤怒於簡,又是討厭內瑟菲爾德花園裏的人,也覺得愧疚,怕伊莎生氣,所以她沒有前來,躲在了家裏等待著女兒們帶回消息。
瑪麗和吉蒂兩個人是乘著馬車來的,她們穿著整潔,帶了一些換洗的衣物,走進來之後禮貌優雅的打招呼,一點兒也不失禮儀。
賓利先生趕緊出來迎接,在她們全都看望過簡之後,他邀請吉蒂和瑪麗加入牌局。
瑪麗最不愛玩牌,可吉蒂對這項活動還有些興致,於是加入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