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知道滅門的仇人是白淺,為何不殺死他兒子?還馴養了他這許多年……”
鬱念自嘲道:“原想利用他來報仇,但仇人已死,留著他也沒什麼用處了。不如順水推舟,將他送了。”
“你竟不要他的幻術,那可是個誘人的法寶嗬!”銀若心透著懷疑的神色。
“就是因為幻術,我全家人才死於非命,我恨它都來不及,還要它做什麼?若是想要,也早就要了。”鬱念詭笑著。
頓了頓,她又補充:“我得提醒你們,他是我馴養的,忠誠於我,若你們想用不太光明的手段搶奪他,怕隻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說說你的條件吧!”銀若心直視鬱念,說道。
“一、讓我見見銀羨生,我想當麵感謝他,同時,也想多向他了解一些當年的事,我家人們還背負著叛國的罵名,我得搜集證據為他們洗脫罪名;二、給我和白然留兩天的時間,我查的一個未完的特務案子還需要用到他。至於你,今天我就不抓了,但下次見到,一定會正式逮捕你的——那是我的職責。”鬱念義正言辭道。
銀若心抬起手,鼓起了掌:“真是精彩!我姑且信你,就這麼辦吧!”
“你給我留個地址,後天下午,我就將他送去給你,希望屆時我也能見到銀羨生。噢,對了,明日下午,你若是有空,給我鬱公館來個電話,提醒提醒我這事,我公務繁忙,容易忘事,而且……也讓白然有個心理準備……”鬱念將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遞給了銀若心。
“好——”銀若心將紙條塞進了手提包,走出兩步又回頭道,“到時你會見到銀羨生的,不過,確實是我在找白狐。我要他的身體,我要他的幻術。”
第21章 女軍官vs男白狐(七)
鬱念回了福來茶樓二樓。若她沒有算錯,複仇計策的第一步已初戰告捷,銀若心信了她的話。接著是鬱白然這邊,也不能再拖了,隨著真相逐漸浮出水麵,她要結束對他曖昧又仇恨的扭曲情感。
馮依依還纏著鬱白然不放,雙手雙腳幾乎都粘在他身上了,似乎還嫌不夠親近。
鬱念抱著臂,不徐不疾地走了過去,連正眼也不給馮依依,不屑道:“起來!”
或許是被鬱念的氣場震懾住了,馮依依愣愣地從鬱白然的身上起來,上下打量著鬱念,問道:“你又是誰?憑什麼命令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去打聽打……”
鬱念打斷了馮依依的話:“他是我的人,隻屬於我,你別再來找他。”
馮依依似是沒料到對方的態度如此強硬,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馬上撒潑道:“你的人?他是臉上貼標簽寫著,還是身上刺大字刻著?看人家生得好,就想來套近乎,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凶巴巴的,真以為自己能討男人歡心?”
鬱白然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鬱念。
“鬱少,你瞧瞧,人家被這壞女人欺負了,快幫幫人家。”馮依依抓著鬱白然的手撒起嬌來。
“鬱白然,跟我走。”鬱念根本無視馮依依的言行,徑自看向鬱白然,目光柔和且堅定。
鬱白然頓時受寵若驚,甩開馮依依的手,站到了鬱念的身旁,露出驕傲的神情:“我……真的是她的人。”
鬱念拉著鬱白然往樓下走去,邊走邊頭也不回道:“莫府的三姨太太,別跟上來糾纏了,莫先生此時就在兩條街外的吉祥珠寶店裏為你挑選生日禮物,非要讓他來捉奸的話,也不過隻要幾分鍾的時間就夠了。”
馮依依愣在原地。
“不等那個銀若心了嗎?不需要再保持著莫府那邊的關係了嗎?”鬱白然問道。
“不需要,以後都不需要了。”鬱念回道。
鬱白然也不再多問,手臂就讓鬱念那麼拉著,走出好遠,心裏還在祈求著她晚點再放。
鬱念卻忽然停下腳步,與鬱白然四目相對,一字一句說道:“從現在開始,你曾怎麼討好那些女人,就怎麼來討好我。隻討好我一個人。”
鬱白然雖有些不解,但臉上綻開的笑容,是藏也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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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鬱公館,鬱白然就將家裏的煙酒收拾出來,讓王媽和李姐扔掉。不過做這決定前,他還是怯怯地看了看鬱念,看鬱念沒有反對,才大起膽來。
鬱念換上了一襲素色棉布旗袍,踩著黑色高跟鞋,化了個淡妝,整個人的氣質又變得不一樣,顯得十分清雅秀麗。她從樓梯上緩緩下來,對鬱白然說道:“陪我去個地方。”
鬱白然應允,馬上拉開大門,等候著鬱念。
外邊已起風,鬱念緊了緊披風,走下公館的台階。鬱白然見狀,拉住鬱念說道:“我上樓給你再取件外套。”
鬱念抬起眼眸:“不用了……”說完又看了看鬱白然,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西裝上。
鬱白然馬上會意,脫下外套披在了鬱念的身上,還用力裹了裹,摟在鬱念肩上的手就舍不得放下了。鬱念雖麵無表情,但卻也任由他摟著,走向轎車。
老吳已在車裏等他們,鬱白然打開車門,用手擋著車門頂,鬱念這才進了車後座。鬱白然也上了後座,坐在了鬱念的身旁,又變魔術似的掏出一雙柔軟的拖鞋,給鬱念換上,不忘解釋道:“新的,沒有人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