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在人群裏。
“咳咳!又聾又啞又盲的那個姑娘呢?你們怎麼沒帶她一起出來玩?”時韶然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不曉得呢!方才我去她屋裏,沒找著人,好像一下午都未見她了呢!奴婢已跟管家伯伯說了,他派人在府裏各處角落正找著呢……因為想著明日就是大喜日子,奴婢不敢驚動爺,就沒告訴爺……”樂菱輕聲回道。
“……我去找她。”時韶然朝時府後門跑去,跑了兩步,他又朝蘇柔柔道:“柔柔,把爺的披風拿來。”
後花園的姑娘們個個麵麵相覷,爺這看起來,像是知道鬱念在哪兒似的。
時韶然從蘇柔柔那兒取了披風後,就加快了腳步,跑向後山。他真沒想到這姑娘那麼久未歸。
而此時鬱念正捂著衣襟緩緩地往山下走著。被訓練過的刺客嘛,最不怕演戲,既然是“又聾又啞又盲”,她自然得按照說好的做下去,而且,時韶然本就懷疑她,那麼來一招苦肉計,可能反倒讓他死心塌地相信她的確又聾又啞又盲。
何況,他那麼玩弄她,就不容許她也玩弄玩弄他?
所以她狠了狠心,索性也不好好穿衣裙,還保持著下午露大腿的樣子。月黑風高的,也沒人能看出她的羞澀唄!
爬到半山腰時,時韶然終於看到了鬱念。她正半露著身子,摟著掉落的衣裙,摸索著下山。
“……”時韶然有些自責,他將披風給她裹上,在她耳邊道:“爺來接你回去了。”
鬱念應景地落了兩行淚。
可在時韶然看來,他是欺負了她的。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隱藏著自己真正的身份,他總歸是收留她的主人,她曾經的主人待她不好,把她打得傷痕累累,而自己若這麼逗她欺負她,與她的前主人又有何區別?
他替她擦了淚,心裏某個柔軟的地方好似忽然疼了一下。
她看到他愧疚的神色,心裏得意了一下。
然後就聽到他說:“完了,爺我現在一閉眼,就都是你露著大白腿的樣兒了……”
第79章 大將軍vs女刺客(五)
時韶然懸弧之辰,府中熱鬧非凡。
下午是請來戲班子唱戲,晚上又邀了一些歌姬舞姬來助興。
時韶然並未邀請朝中大臣,而是邀了諸多曾並肩作戰的將士們。一群人喝酒作樂,鬧到了半夜。
姑娘們也都到前院玩了。
鬱念覺得這樣的時刻她不宜露麵,就趁機在後院各個廂房裏搜查起來,想看看能不能探查到被派來刺殺時韶然那個刺客的下落。
繞了一圈,沒什麼線索,她摸索著回了自己的廂房。
剛推開門,就見時韶然端著盤子進了後院。
她裝不知道。
昨晚之後,時韶然就不再對她毛手毛腳的了,這讓她十分欣慰,覺得自己苦肉計奏了效。
這會兒時韶然果然也不再上前摟她,隻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湊到她耳旁道:“爺給你送好吃的來了。昨天的事……姑娘莫怪……”
鬱念看著盤中的烤鴨和鮮釀果飲,吞了一口口水。食物果然是最能收買她的東西。
她摸索著接過盤子,又拉過時韶然的手,在他手掌上比劃著寫道:“祝爺福如東海!”
時韶然輕笑了一聲,拍拍鬱念的頭,愉悅地出了後院。
鬱念撿起盤中的一塊烤鴨肉塞進嘴裏,心想:這將軍主人太好了!隻要不調丨戲她,他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可時韶然忽然又折返回來,就為了說一句話。
“對了,昨日看了你的大白腿後,夜裏我就做春夢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
“噗——”鬱念噴出嘴裏的烤鴨肉,咳了起來。就不能誇這將軍主人,誇了之後就準沒好事!
幾日後,皇族安排的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獵賽正式開始,作為大將軍的時韶然和霍泓盛自然在受邀之列。
時韶然準備妥當後,就帶著蘇柔柔和侍衛小九去了皇族圍場。
圍場入口的高台上,皇上的貼身太監正宣讀著規則。那規則時韶然早已了然於心,一主可帶兩仆,狩獵時間為兩個時辰等。仆人的作用主要是幫著拾撿獵物,其他人都帶著兩位男仆,唯獨時韶然帶著丫鬟。
眾人私底下議論紛紛,霍泓盛更是鄙夷不已。連皇上都調侃道:“時愛卿果真是風流成性,來參加這等危險的比賽,也還舍不下溫柔鄉。”
時韶然也不爭辯,隻笑著對皇上擠了擠右眼。能對皇上如此親近又如此大膽的,朝中大臣也沒幾個吧!
比賽開始,時韶然騎上馬,向山坡奔去。不管是劍術還是箭術,他從小就極有天賦,所以狩獵於他來說,並非難事。每年狩獵的獵物,他的數量總是排在第三名。
而第一二名,就是皇上和霍泓盛去爭搶了。時韶然明白“才華不可盡顯,鋒芒不可畢露”的道理,總是刻意藏著幾分。
不出一個時辰,時韶然就獵取了二十來隻小獸,這數量已然足夠驚人,他也玩得夠盡興了,於是騎馬的速度也就慢了下來。他與蘇柔柔、小九有說有笑地往圍場入口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