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林行雲點頭,“隻是碧月買進林府的時候,不過才三四歲,練不成什麼武功,也不會有那個標記。”

“你說得對,若她隻是辛府一個普普通通的下屬,的確不可能那麼小就練功,更別說烙印了。可是……但凡是兩個下屬生出來的孩子,身上都會有一塊奇特的青痕,隻因他們常年服用辛府的獨門毒藥,然後定期吃解藥積壓過多毒素造成。這一點……想必林伯伯也是知道的吧?”慕容白又問。

“的確,若是長期服毒解毒,後代確實會出現這種青痕。”林行雲認同。

“那麼,請林伯伯派人檢查一些碧月身上,是否有這種奇怪的青痕。”慕容白提議。

林行雲頓了頓,看向碧月:“你可有何辯解?”

碧月回答:“奴婢從來不知道奴婢身上有什麼青痕,更不知道辛府的下屬身上會有這種奇怪的東西。奴婢是老爺從小撫養到大的,奴婢的知識和武功全部都是老爺給予的,老爺應該很清楚奴婢。”

“確實如此。”林行雲撫掌,“我一向信你。可是拿不出證據,不能向慕容三公子交差。所以,我隻是讓別人看看你,你不用多想。”

“是,老爺。”碧月回答,“奴婢謹遵老爺囑咐。”

林行雲隨手招來一個丫鬟:“帶碧月去檢查身體。”

“是,老爺。”那丫鬟應下,扶起碧月就要往邊上的房間走去。

“慢著。”慕容白打斷,“林伯伯,若碧月當真是辛府的人,此時恐怕會畏罪趁機逃走,所以侄兒私以為還是派個武功上麵能製服碧月的丫鬟最為妥當。”☆思☆兔☆網☆

“這……”林行雲沉吟,“碧月是我帶大的,林府裏麵武功強過她的,都差不多已經遣散出去嫁人了,剩下隻有一個稍微遜色她一些的。總不能……叫男子去檢查一個女孩子的身子吧?碧月好歹也是個大丫鬟,又是清白身子……”

慕容白也有些遲疑,看了看阿瑄,又不願讓阿瑄去麵臨危險。一時雙方陷入僵局。

“讓我去看吧。”林慕年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她穿著一件單薄的月白長衫,不施脂粉,素顏朝天,看起來應該是在睡夢中被驚醒,剛剛起來不久。

“慕年,誰叫你出來湊這等熱鬧的?快回去睡覺!”林行雲怒斥,“你們這些丫鬟都是做什麼用的,小姐穿這麼單薄還敢讓小姐出來,慕年若是受了風寒,你們擔當得起嗎?!”

林慕年的貼身丫鬟驚恐跪下:“老爺恕罪,都是小的不懂事,還請老爺責罰。”

“爹爹。”林慕年的臉在夜色中看起來格外蒼白消瘦,“讓我去看看吧。這件事畢竟是林府的家事,總不能讓外人去檢查吧?碧月不管是不是辛府的人,都應該由我們家來決斷,不是嗎?”

林行雲無奈:“……那,好吧。”

林慕年淡淡應下,走到阿瑄跟前:“你放心,不會教我家的人欺負你的。”又輕輕朝慕容白點頭示意,跟著碧月去了房間。

夜霜濃重,阿瑄突然覺得有些冷。

須臾,房間裏突然傳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然分貝極高,刺破了黑夜。眾人大驚,一齊往房間裏趕去。推開房門,隻見碧月衣衫不整的躺在血泊中,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不甘心的瞪著剛剛破門而入的人群,眸子裏是憤怒、是傷心、是不甘……

林行雲怒吼:“慕年,你這是做什麼?!”

林慕年扔掉手裏還在滴血的劍,冷冷的瞥了林行雲一眼:“她是辛府的人,如何留得?”

這樣的林慕年是所有人從來沒有見過的,聲音冷酷無情,眸子裏冰涼一片,加上消瘦骨骼分明的身體,如同一道魅影,飄渺無依。

她往外走,經過阿瑄:“我說過,不會叫你平白受欺悔的,我從來不騙你。”

甚至看都沒有看慕容白一眼,就這樣往外走,與天際蒼白的月色融為一體。

林行雲怔了怔,終於下令,不忍看一眼碧月的殘骸:“葬了吧。”有些歉意的對慕容白說,“是我忽略了,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是辛府的人,若是她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在這裏陪個不是,是我管理下人不善。”

“無礙。”慕容白握緊阿瑄冰冷的手,“發生這樣的事,是侄兒的疏忽,侄兒先告辭,不打擾林伯伯的休息了。”

“那不送了。”林行雲說。

走出林府許久,慕容白才停下腳步,將阿瑄的雙手圈起來握緊:“受驚了嗎?今日是我太急了。”

“……沒關係。”阿瑄心底的震驚最甚,首先是她所信賴的人竟然就是殺害糖果鋪子一家的幕後黑手,再然後一向溫順的林慕年竟然會有如此可怕的一麵。剛剛她手上還殘留著鮮血,可是她默默走出去的孤單樣子,還是讓阿瑄一陣心疼。

阿瑄很難過,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