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終於回來啦。”常櫻甫一開門,看到門口的人,臉上的鬱鬱一掃而空,喜悅的喊道。
阿瑄朝她笑笑,疾步走進去,繞了幾個彎,就到了一間屋子。
這裏是一個小小的靈堂。
她回來之後,曾經花了兩個晚上的時間,將辭詩詩、邵海、阿牛和安如意畫出來,供奉在這裏。雖然筆跡挫劣,可憑著深遠流長的感情,她還是畫出了幾分神似來。如今見到,除了喟歎,還有傷感。
“辭媽媽。”阿瑄俯□規規矩矩合上手掌拜了幾拜,“阿瑄不孝,這四年裏沒有來看過你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殺害你們的凶手,我卻沒有辦法擒拿住他,甚至連稍微報複一下都沒有做到。大概沒有多久,我就會去見你了,你拍我腦袋的時候,可要輕一點啊,其實……你平時拍我的時候,都沒有很使勁的,我都知道。”
“邵爹爹,阿瑄現在學了武功,也會做糖了。等我見到你們,就做給你們吃。還有,小草已經找到了,他過得很好,你們放心吧。就算我下去陪你們了,慕容白還有龍爺爺,都會好好待他的。”
“如意姐姐,阿牛哥,你們現在肯定過得很幸福吧?也不知道有沒有小孩子,等我下去了,可得讓孩子喊我幹娘喲。”
“……”
絮絮叨叨說了一會,阿瑄臉上浮起安然的笑意。腹中的絞痛似乎減輕了不少,她依稀記得,這種症狀叫做——回光返照。
眼裏不由自主砸下眼淚來,她真的,好舍不得……
緊緊攥著琉璃珠,阿瑄絕望的把它含到嘴裏,泄恨似的咬了幾下。隻恨自己內力不夠,不能研碎珠子,又下了過量的毒藥,自己把自己給害死了。
誰知牙齒一咬,那琉璃珠竟然鬆動了。阿瑄一怔,立刻加快咀嚼,琉璃珠竟然越來越鬆,漸漸裂開來,然後……被徹底吞了下去。這個珠子遇水則裂!阿瑄頓悟,禁不住淚流滿麵,幾下吃完了珠子,繼續拜了幾拜,氣昂昂的衝出屋子。
重活一次,她最想要的,就是立刻見到慕容白!⊕⊕
然而,腳尖剛剛點到地,胸膛中湧起巨大的血浪,一口氣提不上來,阿瑄又噴出一口血,終於……真的倒地暈闕了。
暈闕前最後一刻,阿瑄感慨,大地的懷抱,竟然是如此的……溫軟。
——◇——◇——
“你們幾個人,看守住林府人的一舉一動。你們幾個人,跟我來。”慕容白森森下令,手下們紛紛跟進。
小森垂著頭趕到慕容白身邊,氣息勻了勻才道:“少爺,阿瑄小姐不在牢房。”
慕容白臉色一凝:“可探查到其他的消息?”
小森埋頭:“在路途中看到了阿瑄小姐的簪子,應該是往慕年小姐那裏躲去了。”說罷,呈上一支白玉簪子。
果然是阿瑄今天頭上戴著的東西,慕容白鬆口氣,重新施令:“所有人等,跟我一道走!”邁開步子,正是朝著林慕年的住所趕去。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跟著趕過去,一路暢通無阻。
到了林慕年院落外麵,所有人屏息。慕容白站在外麵,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
“慕年,晚上睡得可好?”是林行雲的聲音。
林慕年回答:“謝謝爹爹關心,慕年最近身子好多了,能夠淺寐好一會兒了。”
“那就好。”林行雲輕笑一聲,“你的身體,是為父最為掛念的事情,可得好好照顧了!你恰才說最近一直淺寐,可有聽到院子外麵有什麼異常的聲音啊?”
林慕年的語調平平淡淡:“爹爹,慕年並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聲音。”
“是嗎?那為何我聽到有下人稟報,你帶著一個陌生女人進了屋子?慕年,你可從小到大都是好孩子,如今竟要為了一個外人,而跟為父抵抗了麼?”林行雲的語氣極為沉重,隱隱含著威脅之意。
慕容白心裏一緊,站到不顯眼的地方去,光線透出來,裏麵的景象也看得一清二楚。
林慕年隻穿著一件單衣,麵容素淨,甚至帶著蒼白。眼窩陷下去了不少,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清瘦。她抬起頭,臉上隱隱帶著客氣的笑意:“爹爹,你竟如此不信慕年了?”說著,一對秋水般的眸子裏漾起濕意,顯得落寞淒涼。
林行雲的表情一滯,虛咳兩聲:“慕年,為父也隻是這樣一問,你說沒有,為父相信便是,隻是……你可莫要做什麼傻事,讓為父擔心啊!”語氣已經些微鬆動了。
林慕年眼眸裏的淚水攢得越來越深,在寒寒曦光下,熠著淡淡光輝,慕容白也不由心口一疼。這樣的慕年,看起來真的是……非常讓人心疼。
林慕年握著拳,搖搖頭,幾乎要哭了出來:“爹爹,從何時起,已經對慕年起了戒備之心?”
林行雲幹咳幾聲:“咳咳,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