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遺憾,你不用顧惜。”

辛吉表情慢慢凝重:“常櫻,你對她來說,不僅僅是一個婢女,你要相信你自己。”

有風流動,糅合了陽光的溫馨。常櫻抬起臉:“嗯。”

——◇——◇——

一行有秩序的下人魚貫而入,在他們後麵跟著的,是一位背著藥箱的大夫。不斷有人在前方催促:“快些!”

行至一個甚為華貴的房屋門口時,一行人停下腳步對站在門口的人行禮。

慕容白疲倦揮手:“進去吧。”

“是。”下人們應下,分列出隊形,其中站在最前麵的兩個人帶著大夫推開門走進去。

慕容白撇了一眼急得幾乎跳腳卻保持沉默的小森,開口道:“那天,你是故意的吧。”

小森早就料到了這一刻,迅速平靜下來,頭埋得低低的:“是。”

慕容白頗為無奈道:“你……喜歡慕年?”

小森一震,慌忙回答:“少爺,慕年小姐是千金貴體,怎麼是我這等下人可以褻瀆的?還請少爺不要,不要……”

如此一反應,慕容白哭笑不得:“喜歡便是喜歡了,並沒有將你們牽扯在一起,這麼慌裏慌張做什麼?”

小森舒口氣,脊背順應著挺直了一些。

慕容白聲音卻急轉陰沉:“不管是為了什麼,你那日為了慕年,便不顧阿瑄的行為,著實可憎。念在你我主仆一場,有著多年的情分,罰你下去領五十個板子,並在十日內找到阿瑄的線索,你可有不服?”

小森有些動容,慕容府規矩極其嚴厲,像他前兩日所為,已經觸犯了“以下犯上”這個禁令,本是應該直接逐出慕容府的。慕容白卻將他留了下來,五十個板子不是多麼輕鬆的懲罰,但慕容白已經仁至義盡,他不甚感激,雖然不為自己的行為後悔,但還是恭恭敬敬跪拜下來磕了個頭:“多謝少爺。”

“小森。”慕容白聲音倦倦,“那日早上,阿瑄剛剛回來的時候,你也是故意帶著慕年去見她的吧?”

“……是。”

“……若是你喜歡慕年,那就努力去讓慕年得到幸福。而不是做這些事情來撮合我們。你如此做法,一次傷害的不僅僅是阿瑄一個人,還有我,還有你最不願意傷害的慕年。嫁給一個永遠不可能愛上自己的人,應該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為悲哀的事情吧。”

小森醍醐灌頂,不由悔恨起來:“少爺,小森知錯!小森一定立刻去找到阿瑄小姐,再也不做這些沒頭沒腦的事情了!”

慕容白哼了一聲:“知道就好,這個主意也不是你想出來的吧?那個老頭子成日裏就算計著這些事情,結果還不是把自己給賠進去了?你下去領罰吧,我去見見老爺。”

“是……”小森心裏升起對慕容白的敬佩。這些確實都是慕容度天交待給他的任務,慕容度天並不知道他對林慕年的情誼,隻是想要林慕年嫁入慕容府,正好成了小森的心思。這樣一環扣一環,誰知最後掀起這樣的鬧劇來!他在其中所起到的推促作用著實不少,理應重罰!

……

慕容白走到慕容度天的門口,揮揮手讓門口的下屬們安靜退散了,站在門口順著門縫看了進去。隻見慕容度天正拿著一支狼毫蘸著墨汁往宣紙上麵寫寫畫畫,時而抬起頭望望四周,佯作不適劇烈咳嗽幾聲。慕容白有些好笑,弄出些聲響來,敲敲門。

慕容度天連忙收起筆,猛烈咳嗽幾聲,虛弱的聲音傳出:“何人啊?”

慕容白壓著聲音:“老爺,三公子有事要商,正侯在門外呢。”

慕容度天聞言,連忙把桌子上麵的宣紙收起來,鑽進被子裏麵整理一下儀容,才頗為憔悴說道:“我身體不適,讓少爺先離開吧。有什麼事情,他做主就可以了,咳咳咳……咳咳咳……”

慕容白忍著笑,挑挑眉:“哦?果真?”伸手一把推開門,“爹爹身體不好,這兩日好生休息,府裏的事情,兒子會好生處理的。隻不過……”看看桌子上溼潤的硯台筆墨,“寫字就算了吧,爹身體尚且虛弱,筆拿不穩,兒子這兩日正好筆墨用完了,不妨借給兒子用幾天吧。”

說完,喊來下人:“把老爺書桌上麵的筆墨全部送到我書房去。這兩日好好看清楚了,千萬不要讓老爺隨便起床,更不要讓老爺寫字作畫,以免傷害了身體!若是我知道你們誰懈怠了這件事情,莫要怪我狠心!”

“是!”下人們嚇得飛快收了筆墨紙硯跑出去,完全不顧及慕容度天不停使眼色的模樣。

“爹爹,其實兒子此次來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要說一聲,林伯伯好像最近內力不太正常,我們是否要采取什麼措施?”

慕容度天忿忿:“你的眼裏還有我這個爹嗎?在我病得這麼重的情況下,咳咳咳,還來這裏為難,咳咳咳,我的下人。看來你已經長大了,咳咳咳,翅膀硬了,要自立家門了,咳咳咳咳咳。”

“爹身體不好,兒子理應效勞。”慕容白淡淡說著,語氣是不容置疑。

出門前,慕容白又轉過身來:“兒子前些日子學習過一些醫術,不妨來給父親瞧瞧?”